许言伸过双手，把手机捧过来，生怕任何环节出了差错。
不过……
手指一划，发现是“恺子”发来消息：“老许，公司账务清算完毕，库存盘点完毕，有些盈余。”
消息后边，附着一份工作表。
——
许言几乎起飞的表情耷拉下来，为了方便浏览，他在电脑上登录了微信。
还没点开工作表，他下意识在电脑端点开通讯录。
里边选择“新的朋友”。
“雾草？我他么……”
在列表里，赫然有一条好友申请。
发来的消息是：“我是小柒，现在又回来玩梦幻了，微信搜索你的老号码，发现可以添加，你还玩游戏吗？”
那个微信头像，也是一个Q般骨精灵。
申请人：梦里拾柒。
……
“我他么，真是个傻*！”
许言几乎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很简单的一回事，愣是闹得满城风雨。
还通过素颜的父亲，找到寒小柒的父亲，才终于要到了寒小柒的北京电话……
真他么傻*！
——
确认了微信身份，又掌握了“好友添加权”，许言的忐忑消失大半。
他先看了一遍明恺发来的工作表，稍显惊讶，又带着些郁闷：“这季度财报不错嘛，可惜了。”
明恺发来一个叹气的表情：“是啊，没想到黄总是那种人。”
许言并不在乎，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已经翻篇，也没必要记恨：“散了也好，我们公司主打赛事承办、品牌代理，看起来很有前景，但是底子太薄……”
一旦涉及到商业竞争，很有可能被各种凶猛的浪潮吞没。
他本想多说，却又止住了：“就这样吧，这几天你多辛苦。”
“别这么说。”明恺有些自责，“老许，都知道公司最拼命的是你，唉……你还在安州吧，抽时间喝点？不水鱼盖你几铺，我心里过意不去。”
许言摇头憋笑，慨然应战：“行行行，到时候丢你在路边，我多叫些人来拍照。”
“谁拍谁的照片，还不一定呢！”明恺斗志昂扬，也不忘正事，“你急用钱吗？急的话我先支给你。后续还有清理设备的费用，明天才能具体算清，每人应该有一两千。”
一些用了两年的空调、投影，以及其他办公用具，卖不了几个钱。
“表里的结算给我，后边的，算我请你喝酒了。”许言心里默叹，自己是撂挑子走了，公司的解散事宜，多半落在明恺身上。
拿个一两千辛苦费，也理所应当。
——
结束和明恺的聊天，没一会儿，手机响起了到账的声音。
“三万九，嗯……”
许言看了眼余额，嘴里嘀咕：“能做些什么呢？”
“补强大概要，嗯……这么多。”
“剩下的钱，好像连回家过年都不够，靠……”
“完犊子……”
——
许言做了几年生意，对数字说不上敏感，但绝对算得清楚账目。
如果没有回归梦幻的计划，年底兜里揣着几万块钱，对寻常人家还是相当幸福的。
可是……
“小柒找着了，我得变强。”许言当然很清醒，或许应该变强的，是现实中的自己。
刚刚创业失败，就在虚拟世界里做大做强，未免太过讽刺。
在旁人眼中，那就是逃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