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他脸上看看能不能再找一个。”谭四儿伸手摸了下手套外面，心里有了个主意。
等谭四儿来到韩大夫跟前儿的时候，韩大夫手里拿了个粗些的银棍子，正在病患脸上杵来杵去的鼓捣着。
大郎和老球站在身这儿看着，大郎的表情很平静，老球的五官，都拧到了一起。
“这可不是单纯的中了毒啊，可不是。”韩大夫杵一下说一句，等意识到谭四儿赶过来了，便侧头看向她，“我说，照这样弄下去，我就可以直接当巫医了，太长眼了。”
“我不是让你来看这个的。”谭四儿笑了笑，“你看见七姑的伤了没？有毒没有？”
“啊？不是看他？”韩大夫舍不得停下手里的杵，毕竟银杵触到的位置，里面有东西乱蹦，看上去还挺好玩儿的。
“当然不是！”谭四儿扭头叫七姑，“七姑，你怎么也不问他？”
谭七姑尴尬的笑了笑，没接话儿。
“把你带的烫伤药给我，”谭四儿看向老球，“指不上你师父。”
说罢，谭四儿掩唇直笑，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多，让谭四儿觉得，老韩头儿就跟自己家里人一样。
几个人笑起来，连外人看着很清冷的大郎，也笑着说道，“我也是好奇，他到底想怎么弄。”
谭四儿接过烫伤药，接着谭七姑离开的众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七姑，这个外衣，脱下来，我帮你缝缝，你先穿这个。”谭四儿拿了件从李婶子那里借来外衣，放在炕边儿上，示意谭七姑把伤口露出来。
“丝……”药膏刚擦上，谭七姑就疼的倒抽着气儿，“好像比平常的烫伤要疼。”
谭四儿皱眉，眼前这个伤口，确实不大一样，焦黑的颜色，已经慢慢的显现了出来。
谭四儿拉起谭七姑的手腕，三根手指捏在了上面，敲了半天，也没探出来，她的身体有什么异常。
“七姑，觉得哪儿不得劲儿，你可要尽早的告诉我。”谭四儿挽着她的胳膊，脸上有一丝担忧。
谭七姑正在穿外套，听见她这样说，脸上现出一丝很少见的温和，“我没事儿，即便有事儿，也是我修行路上的小石头，别放心上。”
“倒是你，”谭七姑系好了扣子，指了下窗台的树枝儿，“你怎么把他放在这儿？”
“这些天忙的忘记了。”谭四儿把手里的烫伤药膏递给谭七姑，示意她拿着慢慢用，自己则走到窗户前面，举起小瓶子，向谭七姑的方向晃了晃。
“七姑，若是一直找不到他的尸身，他怎么办？”谭四儿的目光软了下来，“他是一个好人，我不能让他的魂一直在这儿。”
“哎！这年月，好人都活不长远。”谭七姑系好了扣子，走到谭四儿跟前。
“四姑娘，心不要太软了。”谭七姑两只手合在一起，做了个掰树枝的动作。
“那可不成！”谭四儿挡在她前面，“不能这样对他。”
“若是化了，也没问题，做个法式，合在一起就好了。”谭七姑看了眼那树枝，“若是有人用他的尸身做的别的……”
谭七姑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我们这里不兴这些，可我听说，南边儿，有人会炼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