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谭四儿大大方方的回应里面的洋教徒的审视，“家里的弟弟一直在咳嗽，喝了很多药都不见好。同乡的说，西洋药水好用得很。”
谭四儿说了个谎。
“就只是咳嗽？有没有发热？”洋教徒拿起一块带着夹子的木板，用西洋的水笔在上面写道。
“就只是咳嗽！”谭四儿答道。
“一块大洋有两瓶。”洋教徒写完之后，抬眼皮看了谭四儿一眼。
谭四儿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大洋，递了过去。
收了钱，洋教徒递了单子出来，“右转第个门，把这个单子给他，取药水。”
谭四儿说了一声谢，接过单子跟着老张去了第二个门。
门关着，老张敲了敲门，门里面有人回道，“请进。”
老张回头看了谭四儿一眼，推开了门。
门里里坐着个穿西装的男人，那男人梳着整齐的短发，四十多岁的样子，细长的眼睛，高鼻梁，厚嘴唇。微微有点力向右歪着头。老实说，他长得不算好看，只是笔挺的身姿，使人看着去比较有精神。
这一次，谭四儿看清了他的脸！坟山上的男人！
“原来是你！”男人率先笑了起来，“谢谢你那天带我下山。”
男人的笑意不达眼底，谭四儿看得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谭四儿手里的单子递给了他，“说是让到这间屋子来取药。”
男人笑着接过，迅速的看了一眼，“谁咳嗽了？”
“家里弟弟。”谭四儿答道。
男人看了一眼谭四儿，又快速的把眼神挪到墙边上的药柜子，起身走到旁边取要两个玻璃瓶子。
“每日两次，早一次晚一次。”男人说道，“如果咳嗽的止不住也可以喝一口。”
谭四儿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额外的东西。
“好的。”谭四儿接过药水，转头看向老张，“哥哥咱走吧，爹妈在家里等急了。”
这一次，谭四儿看清了男人刻意没有看向老张的眼神。
走出了洋医馆，谭四儿脸上礼貌的温婉便挂不住了。
“咱们快走。”催了下老张，谭四儿拧开瓶盖，把药水瓶子拿到了鼻子边儿闻了闻。
“这东西没用了。”谭四儿盖上瓶子，四下里看了看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扔它。
“拿来给我！”老张媳妇一把接过瓶子，扶着谭四儿上了车，“等会儿出了镇子，直接扔了它。”
“那人认识咱们？”老张驾着车，头也不回的问道。
“嗯。”谭四儿略微一想，“这样看来，他不仅仅见过我，他还知道我是谁。”
“这人不是个好东西。”老张往外车外面啐了一口。
“这上面写的西洋字儿是什么？”谭四儿从老张媳妇手里拿过一瓶，仔细的看了起来。
“嗳？拿回去让大郎看看。“谭四儿灵光一现，用指甲一点点撬着标签。
“不要了？”老张媳妇看着扔了瓶子只留下标签的谭四儿，举了下自己手里这瓶。
“嗯！不要了！”谭四儿重复道。
老张媳妇甩了甩胳膊，抡得老圆。
“总也不抡劲儿都小不少。”老张媳妇笑着说道。
谭四儿把标签和手指头又往鼻子上凑了凑，瓶子里的味儿，串到了这个上面，怪不得刘喜身上有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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