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四儿和李婶子拿了钱出了刘家大门。
李婶子整理着衣服，站在刘喜家门口依然骂个不停谭四儿拉了她好几次，才算把她拉走了。
“婶子，我竟然不知道你这么厉害？”谭四儿挽着李婶子的胳膊往前走，侧头打量着李婶子的脸，“伤着你没有？”
“就凭她！呸！”李婶子回头朝着刘家啐了一口，“下三滥的赚了几个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早就想扇她了。”
“这回可过着瘾了？”谭四儿嗔了李婶子一句，“你可吓坏了我了，尤其他们家人进来了，我怕你吃了亏。”
“不能！”李婶子拍了拍谭四儿挽在自己身上的手，“如果他们一起动手，我就躺在那儿不动了。你就直接出门喊人。”
谭四儿看着她欢喜的样子，心知她是没吃着亏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谭四儿拿着取回的一袋子大洋，进了门就递给了奶奶，把这一来一往的事儿说了个清楚，“你没吃亏吧？”奶奶听见说打得欢快，瞅着李婶子抬了抬眉毛。
“我没事儿，我本来就想揍她没机会，她冲着四丫头就过去了，我不扇她？”李婶子右手比划了一下。
奶奶瞅了眼那一袋子钱，系上了交给谭四儿，“找个机会，给喜鹊吧。”
“奶奶的意思……”谭四儿的心往下一沉。
“强顺估计……凶多吉少了。”奶奶道。
“那，我怎么告诉喜鹊姑姑？”谭四儿犯了难。
“就直接说吧，喜鹊也是个明事理的。”奶奶道。
“奶奶，我有个想法。”谭四儿略微顿了顿，“喜鹊姑姑做的一手好活儿，会编竹子，如果她也是一个人，让她在我们家编框子，行不行？”
奶奶点了点头，”让你婆婆安排下。”
“你没伤着吧？”奶奶瞅着李婶子拍了拍炕边儿。
谭四儿知道奶奶兴许有话要跟李婶子说，拿了钱包回了自己房间。
“你就奔着打她去的，是吧？”奶奶理了理李婶子稍微有些乱的头发，语气温和的道。
“对！”李婶子咬了牙，“看不上她们家那个样儿，老实巴交的人，让她们一家子欺负成这样。如今生死未卜，我一寻思这个事儿，我这个心呐，跟让谁捏了似的。”
“嗳，一家子苦命人。剩下这么个瞎女人，你多照顾些吧。”奶奶拍了拍李婶子的手。
李婶子出了正屋的门，仰着头看了看天，抻着袖子擦了擦眼睛，“顺子，不管你还在不在，我都会帮你照顾你妹子的，你放心。”
一阵风吹过院子里的秃树枝，引出了一阵沙沙声，像呜咽，也像叹气。
谭四儿正挑了帘子要进屋，顿住了。
这风？它不是风。
“姑姑……”谭四儿进了屋子，就看见喜鹊坐在炕上抱着小狗子。
“你回来了？”喜鹊干巴的笑了一下，把小狗子又放到了炕上，“我不抱着它，一个人不知道干什么好。”
喜鹊局促的捉着自己的衣襟。
“抱着呗。它这会儿是睡不醒，它醒了，它也喜欢人家抱着它。”谭四儿坐到了她身边，拉过她的手，把那一袋子大洋交到了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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