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它。”谭四儿摇着符水的手顿了顿，看向小狗子，坚定的说了出来。
谭四儿看到了，小狗子的耳朵随着这一声“不是它”动了动。
“你也别怪我问，老张回来说的，是村长说起来，会不会是那大狗，正好那天晚上，它又没回来。”婆婆叹了口气，“它成天跟着你，我担心。”
“婆婆放心。不是它，我相信它。”谭四儿想起来面对那个蜘蛛，挡在自己前面的小小身影 。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奶奶接话过去，“我还是那句话，修行不易，只要不是作恶多端，能帮就帮一把。”
奶奶坐在了炕边儿上，顺手捋了下小狗子的后背。
谭四儿化好了水，用个勺子给喜鹊喂了进去，试了下她的脉搏，比之前强了些。
“好了些。等她醒了问问她，大约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谭四儿道。
“成，让她在你这屋，我去看看，要不要给她娘准备什么送过去。”婆婆刚要走，被谭四儿叫住了。
“婆婆，刚刚我给了强顺叔十个大洋，让他先用着，这是剩下的，先给你。”谭四儿把钱袋子递还给了婆婆。
“你先拿着吧。”婆婆没接，乐着出去了。
“四丫头”奶奶看着渐渐不动的门帘子，语重心长的道，“咱这一行，收钱办事儿，多少都要收，不一定要做到惩善罚恶，但也不要有太多的个人情怀，知道了么？”
“知道了。”谭四儿点点头。
“奶奶，还是得让你照看她一下，我得把这个葫芦里的烧了。”谭四儿解下来葫芦摇了摇。
写符，把葫芦坐在了符中间，念咒语，点着！
谭四儿操作的越来越熟练，几乎不会忘词儿了。
强顺那边儿，棺材和相应的用品摆齐了之后，就各自散了，这里的义庄，老张送过来的长明蜡烛，也点在这里。
“后天安排下葬的事儿，你出个人就行，其余的不用操心了的，我们东家刚才交待了，让我帮着你弄好。”老张烧了几张纸扔在了棺材前面。
强顺冲着老张深深的行了个礼。
“多谢你们家帮忙。我……”强顺哽咽着，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没什么，都在一个村里住着了。互相帮个忙。”老张接着烧纸，“哦，对了，刚才我出来的时候，我们家少奶奶已经到家了，你妹妹估计是没啥事儿。”
老张知道，此时强顺的心里，惦记着妹妹的死活。
强顺又行了个礼。
“我可受不了这个。”老张利落的躲开了。
“烧了这些纸，就往回走吧。这灯，我挡好，不刮大风灭不了，这里冷，又是这么冷的天，可不好在这儿呆一宿的，人受不了。”这话些，老张觉得不好出口，毕竟走了的是强顺的娘，家属要守三天夜，也是应该的。
“我晓得的。”强顺跪在了棺木前面，重重的磕了几个头，泪如雨下，“娘，不是儿子不孝顺，实在是……实在是惦念小妹。您泉下有知，保佑小妹早点儿醒过来，说清楚发生了什么。还您一个公道。”
强顺的头顶在地上，放声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