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斧每落下一次,那趴在地上的奥克兰人就痛叫一声,随着守卫们下手发起狠来,那几声几乎听不见的哀鸣也消散在夜幕里了。
被袭击面部的沙克人看起来很生气,他将绷带团成一团握在手里按住鼻梁上的伤口,指挥着身边的其他守卫把那两个闹事家伙的尸体扔出去。
“……晦气东西……那边的商队!背包检查!”
忌子将斗笠压低遮住眼睛,把装了食物的背包拿了出来。
“你看上去受伤了,朋友。”忌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还算完整的绷带,“要我帮你包一下吗?”
“哼……这点小伤还用不着绷带……那边的蜂巢人!把你们的驮兽牵过来让我看一下!”
一路上哔噗一直在队伍最后面划水,突然被叫到名字的他心里猛地一惊。
驮兽的背包里就装了两桶水和几块棉花,主要是用来伪造沉甸甸和鼓鼓囊囊的效果。
他刚要上前一步就被流放拦下了,他的机械手指轻轻点了两下哔噗的肩膀,示意让他在后面呆着就好,然后自己走了过去。
“水桶……棉花?啊?你们这是做的什么生意?卖这玩意能赚钱吗?”
“本来是要去进货的,路上碰到一个废弃的农场,就随便带了点东西看看能不能卖钱。”
望着驮兽身上那几块烂到发黑的棉花和分文不值的清水,沙克男人的脸上的五官就像挤进了一个漩涡一样扭曲在一起。
“……这点东西能赚几个钱?”
“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流放的拽了拽身下的装甲裙,这一动作让百团守卫看个正着。
装甲裙在骨人的身上并不罕见,只是这个自称是进货商人的队伍,貌似装备也太好了吧?
板甲,夹克,还有风衣……每一件都是价值不菲的单品,而且多多少少带有实战中的损伤,这样子阔绰的商队会在意几块烂棉花的价值?
沙克男人揉了揉发红的双眼,他愈发觉得面前这个沙克姑娘不对劲。
感受到了百团守卫的目光,忌子原本低下的头压得更低了,她不想被认出天生战狂的身份。
“那个沙克人,过来我问你一些事情。”
难逃一劫。
忌子清清嗓子,她走到了流放身边,询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进城。
“如果你是沙克人的话……你家在哪?”
守卫的这个问题让忌子脑子里刚刚预想的一万个回答全部堵死在了胸口。
家?她要真是知道自己家在哪的话还用在这里待着?
“我没家,我是那个……孤儿。对,要不然也不能年纪轻轻就干这个。”
“啧,呃……。”
守卫的语气迟疑了,脸上的表情好像很尴尬,那样子就像是内心受到了很大的谴责一样。
就这样,忌子以商队的名义成功走进了坏牙镇。
此刻的她与水泡山只有半个奥克兰平原的距离,距离亲手揭开圣国最后的一团秘密,只剩下一个进城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