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臂，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烟气，看向坐在那里，望着这边的吴月问：
“吴大律师，你说说看，谁才是真的李巽，谁又是假的？”
吴月的小脸抽了抽，变成了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苦瓜脸，有个没好气地说：
“周裕华，你让我怎么说？
至少我知道，这个李巽就是曾经帮过我，我也去查过相关档案的李巽。
而这个新来的，除了长相一样，其他的信息我根本不知道。
如果你硬要说我认识的李巽是卧底，那么我算什么？
难道我和他一样，是配合他，打入你公司的卧底吗？”
她说的几乎都是真的，一句假话都没有，她想周裕华不得不信她所说的话。
果然，周裕华“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晃了晃手里的烟，说：
“我的吴大律师。
虽然我和你接触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是要说你是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大小姐，我信，可要说你是个卧底，我想大部分人都不会信。”
听到周裕华这样说，吴月悄悄呼出一口浊气。
她终于可以帮到李巽了。
她强忍住要去看上李巽一眼的冲动，有些倔强的和周裕华对视着。
周裕华向身后摆了摆手，阿强举枪顶上了黄毛李巽的额头。
其他的“管理人员”也用枪指向了其他几个新人。
黄毛李巽急了，高声喊道：
“华哥，你什么意思？
我从去大西北的路上跑出来，就想着回到魔都找点营生。
后来遇到豹哥，才成为你的手下。
你怎么可以怀疑我呢？”
周裕华往李巽的方向走了几步，这才转过身看向黄毛李巽，阴笑着问：
“那么你是怎么认识张文豹的？”
说着，他又向张文豹的方向看了眼。
这话看似再问黄毛李巽，实际上也是在问站在门口的张文豹。
在黄毛李巽还没开口的时候，阿龙推了推自己的弟弟张文豹。
张文豹立马对着周裕华说：
“华哥，黄毛李巽是魔都二看号子里的鸡仔带来我家的。”
周裕华微微点头，把视线转向几个新人里的鸡仔。
鸡仔只是个小偷，面对那么多枪口，他直接跪了下去，指着另外四人中一个身材中等，五官寻常的人，说：
“华哥，不怪我，是他告诉我，黄毛李巽是个狠人，想找个事情干干。
我想着豹哥和我说过，华哥现在在招山上下来的人（黑话：从监狱里出来的人）。
而黄毛李巽又在二看待过，见过我和豹哥，我才把他们带到豹哥那里的。”
周裕华看了那个寻常的男人一眼，继续问：
“鸡仔，那么告诉我，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鸡仔的目光显然有些闪躲。
不过在周裕华挥手，那些“管理人员”拉动枪栓，把手里的枪上膛后，鸡仔颤巍巍地开口了。
“华哥，他是我在以前号子里认识的。
那时候在号子里，他经常照顾我……”
周裕华听到这里，抬起手阻止了鸡仔接下去话，笑眯眯地看向那个长相普通的男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