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顺着她的目光,见角落里一些黑色的虫子在那儿钻来钻去,笑笑道:“没事,如果害怕的话,就在门外候着,等我进去打扫完后,你再进来吧。”
梁爽摇摇头,将心一横,迈步入内道:“青青姐都不怕,那我怕什么?咱们就一起收拾吧,免得他们在外面等久了,又发脾气。”
柳青青笑笑,跟陈让认识这么久,陈让是什么人,她还不知道吗?陈让的脾气是有的,但是他从来都不对女人发脾气。
所以梁爽的担心纯粹就是多余。
见梁爽进去,也跟着入内,拿着扫帚将房间简单地收拾一下,再把行礼搬进去,简单地洗漱一番后,这才重新走出院落。
果然,当她们收拾完毕,其他的人早在院落里等候多时,陈让甚至连茶水都煮上了,正坐在院落中间悠闲地喝着茶,见梁爽柳青青出来,指指旁边的凳子,示意她们坐下。
他们几个人中,叶灵山和安平在厨房里忙着,沈从坐在一边,手中拿着一颗小石头,反来复去的看着,想起入城时的情景,饶是他武功高强,亦是暗暗心惊。
陈让见沈从神色凝重地坐到一边,指指旁边的凳子道:“你也过来坐吧,一颗小石子,也没什么好看的,这颗石子,说它是警告也行,说它是试探也可以。
总之,他们现在还没想过要我的命,或者他们想过要我的命,只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不管出于哪种考虑,我现在似乎都是安全的。”
沈从原本就是暗器高手,他接石子的手法很巧妙,没想到还是被陈让看出来了,心里由衷地感叹道:“还是公子厉害,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耳听八方,眼观六路。”
陈让笑道:“什么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咱们刚刚安顿下来,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以你的性格不去收拾杂物,却拿着这颗石子反复揣磨,我又不傻,哪能猜不出来?”
“你……什么意思?”梁爽看着陈让,又看看沈从,颇为吃惊地道,“听你们的意思,刚才咱们进城的时候,有人对我们不利?”
柳青青走南闯北的,其江湖经验自然要比梁爽多,闻言接道:“不是有人对我们不利,而是有人对陈让不利。
陈让做这个皇城司,得罪的人可不止一个王全用,明尊教、孟氏后人,甚至其他的商贾,他们都有可能想要陈让的命。”
陈让端起茶杯喝口茶,不以为然地道:
“敌人困我万千重,我自岿然不动,自古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里是成都府,我是堂堂正正的成都府教授,难道还怕他几个霄小不成?
灵山,我记得当初在静安平夜审罗维的时候,他曾说过,他之所以走上谋逆这条不归路,是因为他遇到了明尊教的五明佛,在他的面前表现过一次断指复活的把戏。”
叶灵山正在厨房里忙着,闻言走出来道:“没错,当时罗维是这样说的。”
陈让点点头,追问道:“那你说,王全用杀的那个清净道人,到底是有指,还是无指?”
“这个……”叶灵山愣住了。
沈从站起身来道:“想知道他是有指,还是无指,把他的坟翻过来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