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回答得深奥些,被人拉出去点天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锅炉的制造没什么难度,特别是在这个既不管环保也不管节能的年代,更是如此,陈让在做这个锅炉的时候,只是想着能不能烧起来,并没有考虑太多,连省煤器都省了。
从造船厂出来,王安石又去到地里,这里的问题,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在这个年代,农业才是根本,修修水利,除除水患,那都是好官。
王安石的思想虽然激进,但还没有激进到舍农扬商的地步,包括他后面的变法,很多都是围绕着农民围绕着土地来的,比如那个青苗法,就是其中的一种。
实话实说,自从老太爷带着钓鱼山的乡亲把那五百亩田地种好后,陈让就一直没有来过,当王安石看到陈让那五百亩地的时候,眼睛忽地睁大了,有些不解地道:
“陈兄……我没有看错吧?这就是你负责种植的那五百亩地?你想输就明说,但像这般输的,我就算是赢了,那也不光彩呀?”
这段时间,王安石去成都府了,钓鱼山也有好长时间没有来了,当他第一眼看到陈让的那五百亩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格登了一下。
见过种田的,但像这般种田的,他是真的没有见过。
陈让没有回他的话,而是来到田边,经过这些天,秧苗的长势不错,只是现在还没有长开,看上去稀稀落落的,不像王安石的那五百亩,密密麻麻的已经密不透风了。
王安石见陈让不说话,便笑道:“陈兄,我今天回来的时候,看这你的报纸,我记得其中有好几篇,讲的都是种植之法,其中还有一篇就是专门讲农药和氮肥的应用的。
我听灵山姑娘说,当地的老百姓好像并不买你的帐呀,说你们这样种植简直就是在浪费土地,还有更狠的话,说你们这样,会遭雷劈的,此话可真?”
陈让道:“当然,就差没有指着我的鼻子骂了,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也许不到三个月,那些骂过的我,都会为他们的行为感到羞耻的。”
王安石道:“我刚听到的时候是不信的,但是看到你的耕作方式,我信了。
你看看咱们的两片地,我的那边密密麻麻,而你的这边稀稀落落的,这秧苗不说少一半,也有三分一,你确定你能赢?”
陈让道:“有句古话叫万物生长靠太阳,把秧苗种得密密麻麻的,哪还有空隙接受太阳的照射?王兄,这事,咱们就不去争论了,一切都以最后的结果来说话。”
王安石点点头道:“也对,事情没有到最后,谁负谁赢,此时断言的确有些过早,这事咱们就先不论了,总之一句话,我是希望你赢的。”
把粮食产量提高三成,这个赌,谁都是希望赢的,如果真的能实现这个目标,那对普天下的老百姓,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福音。
因为,这个目标一旦实现,就意味着大家不用饿肚子了。
不饿肚子,这便是老百姓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