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大宋的这块土地块,绝对不能允许可以左右朝廷的豪强存在,这是他们的底线,乔大年的野心,很明显就触及到他们的底线。
杨偕一来到杭州城,就接到当地老百姓的哭诉,当他找到乔大年想要让他清掉老百姓债务的时候,乔大年却是左顾而他,实在逼得急了,只说两个字,没钱。
他是真的没钱,乔大年甚至交他家的帐本都给杨偕看了,帐本上是真的没钱,似乎真的需要把今年的二十万匹绢的订单全部给他,才能平息昨年债务。
以往的知府都是这样做的。
但杨偕不能,因为这样做,只会饮鸠止渴,其后患是无穷的。
既然杭州城的捕头不能用,索性就不用,杨偕的年纪虽然大,但他从小就喜欢兵法,坐困危城绝对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睁只眼,闭着睁,也不是他的性格。
他是个敢说也敢做的人,就像李元昊称帝这样的大事,他都敢对官家说,咱们现在的能力不行,你就从了吧,等咱们有能力的时候,再把他灭了。
连这样的话,他都敢说,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他也不是一个爱财之人,当初随种放在终南山读书的时候,就有道士要教他点石成金的技术,他就说了句,我吃皇家的饭,怎么能学这点石成金之术?
所以,他的性格就是这样,当他看到问题,而不思解决问题,他会觉得他对不起皇家的恩宠,所以,他奏请官家,呈明厉害,让皇城司插手,从其他地方调人入杭。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来的这个人,竟然是把整个明尊教搅得通天寒彻的陈让,想到这里,遂对陈让道:“陈大人此番入杭,对此事可有想法?”
陈让喝口茶,懒洋洋地道:“我的想法很简单,随便给他罗织一个罪名,杨大人再派兵抄掉他的家,然后再把抄家所得,先还掉老百姓的欠债,余下的再给朝廷充公。”
“这就是你的办法?”
杨偕知道陈让在的大名,也知道这家伙有些怪主意,但是,你刚才说的,如果真的能成的话,那我还屁巅屁巅地奏请官家干什么?
说到抄家灭族,老夫都活这么大年纪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这方面,老夫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走过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请你不要质疑老夫的经验。
“莫非杨大人认为这个办法不行?”陈让试探着道。
杨偕摇摇头,非常肯定的道:“胡闹,你简直就是胡闹,咱们要抄他的家,总得知道他家的钱在哪儿吧?咱们连他家的钱在哪儿都不知道,怎么抄他的家?”
哦……明白了。
不是给他罗织个罪名不行,也不是抄他的家不行,而是抄家不能抄个寂寞。
这个小老头,果然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