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有这样想过你，也从没有在心里轻贱过你……”顾长情看着近在眼前的少女，解释的话在心里反复斟酌，怕自己晚说一步就引起对方对自己更进一步的讨厌。
“你说你没有这个意思，可今日擅自到安宁居的人是你。”
“言行举止，何来尊重？”
少女衣袖随风而动，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不满，只是在平静地陈述一个事实，“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没有任何看轻我的意思？”
“今日我的行为确实不妥，但我顾长情敢对天发誓真的没有想要轻贱你的想法，一丝一毫都没有。”
顾长情还想要继续解释，却看见温妍摆了个手势示意他停下。
“抱歉，最近的事情有点太多，我想我们不是很适合见面。”
“安宁，上次找你匆忙，很多事情没说清楚。”顾长情直接忽略了温妍后面的提议。
这次他来，是想将上次未说完的话说完。
“当初我与你一起在凡界的经历，很多事情并不是我能做决定的。”顾长情神情落寞，“对于司命写给你的命数，我并不知情，可后来他们让我参与到这里面……”
说到这里，顾长情停顿了一下，看了眼温妍，见对方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有小小的失望，复而继续开口，“我以为我可以凭着自己的能力改变你在凡界中的命数。”
男人边说边自我嘲讽，“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所有我想要阻止的事情都以另外一种形式成真。他们想要以我为媒介来完成你要经历的情劫，那个时候，我慌了，我怕自己不能很好地保护你，所以我不告而别。”
“我以为只要我离开你了，你就不会再受到伤害。”
“你以为你离开我了，我就不会受到伤害……”温妍嘴角往上微勾，眼睛却不带任何笑意，“不管如何，谢谢你那时候的好意。”
“时至今日，我已很难再想起那时的情感。”
“那时那日，于我来说——不过是梦一场。”
少女看着男人眼神中慢慢变淡的光芒，缓缓抬起手，施动法力，转眼将顾长情传送到安宁居以外。
那边被传送到安宁居门口的顾长情丝毫没有犹豫，迈着步子想再见温妍一面。
只是，顾长情刚靠近门口，就被一层透明的结界挡在外面，根本不能像之前那样自如进到安宁居里面。
顾长情低抬起双手，凝视片刻，皱眉自语，“下了禁制……”
视线放在安宁居入口，内心不由渐渐沉下去，眼中染上悲戚，“温妍，我的心告诉我……这里很疼，如今这般，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对你来说的梦一场，我实在难以释怀。”
顾长情脑海里回忆起很多事情，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原先的计划自然是能修成正果最好，若是没有，也不强求。
只是如今，他和她之间，变得这么陌生，如果当初他能够再勇敢一点，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如今这般境地。
世间万物，唯有一个情字两难全。
顾长情在安宁居门口待了很久。
直到外面的天色变化，他才罢休，离开了安宁居。
或许连顾长情本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心里已经出现了心魔，以此入住，以自身烦恼丝为养料，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不可抗拒的力量包裹着自己。
作茧自缚，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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