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是长明现在……”
老黄话没有说完，秦中天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是我害了他。”
秦中天说完转头望向远处。
“秦叔，我有点饿。”
老黄看着秦中天的样子，心中虽是十分好奇，却也不忍心再问。
“我已经吩咐她们去做了，马上就好了。”
不等老黄回应，秦中天话锋一转自顾自问道：“你可知道这座凉亭为什么叫芳菲亭？”
“额……不知道。”
老黄当然是一脸懵。
“我大女儿叫芳芳，小女儿叫菲菲，当初我晋升副会长时就给这个凉亭取名叫芳菲亭，坐在这里就像是有他们俩陪着我一样。”
秦中天说着说着眼神开始迷离起来，思绪不知道飘向哪里。
“哦。”
老黄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得轻声应道。
“菲菲你见过吧，是不是很漂亮？是不是很像我。”
秦中天提起秦菲菲时的骄傲溢于言表。
“漂……漂亮。”
老黄支支吾吾半天说道，还有一句话在心里没说出去。
“比小曼如何？”
这一问老黄直接呆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其实之前我有想过让菲菲去接触你，不过你小子哪里配得上我的宝贝女儿，哈哈。”
说完秦中天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浑厚到老黄怀疑整座山隐神山都能听见，他也只能在旁边尴尬的赔笑。
“菲菲她姐比她大三岁，两姐妹都遗传了她们妈妈的美貌，走到哪都是万人迷，就是这个脾气啊，一个比一个臭，连我这个当爸的话都不听。”
秦中天边说边回忆起来，嘴角微微扬起，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那芳芳姐呢？”
老黄很自然就问出来。
“她啊，走了。”
说完秦中天身体往后仰靠在柱子上，整个人都变苍老了许多，格外萧索。
“走……”
老黄突然明白过来。
“七年前，清远发现一个上乙的苗子，当时长明还是上乙灵变境，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会鬼迷心窍的想去拉拢他，于是我说服芳芳去接触他，这也是芳芳最后一次听我的话。事情进展得很顺利，芳芳成功和他交往，那小子人品还不错，他们在一起半年后，那小子在我的帮助下升到了塑身境圆满，后面我就想介绍他入会，却被他给拒绝了，说什么太麻烦，我想着反正以后也是一家人，不入会就不入吧，当时有长明在也不是非他不可。后面他们就开始在全国游山玩水，就这样过了一年多，芳芳突然告诉我他们要结婚了，让我有些猝不及防。我还记得那天我正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她风风火火的冲进来一下就坐在了我的腿上和我说：爸，我想结婚了。当时吓得我呀，差点没从躺椅上掉下来，那是又惊讶又生气又高兴。”
秦中天就这样喃喃自语的说着，说到这里时，嘴角带着微笑，眼睛却微微有些湿润。
“我当时肯定不同意啊，告诉她不要太着急，她还小，可她哪里会听我的，甩下一句不要你管就出去了，我和她妈商量又商量，最后也只能同意，结婚的时间定在了那年的七月十八号，全家人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她倒好，竟然叫上那小子一路跑到云南去玩。五月八号，突然收到芳芳的求救短信，我着急啊，发动会里能调动的所有资源全力寻找她的踪迹，可还是晚到了一步。五月十号，我去到芳芳最后出现的地方，她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地上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当时恨啊，恨不得把那小子千刀万剐，可等我找到那小子的时候，他正在被一群人围攻，那些人见到我竟然分出四人攻过来，我当时是塑身境中期，在他们手中坚持不到几分钟便已经有些招架不住，那小子见我不支竟然选择自爆，赶来的长明为了救我硬生生用身体帮我抗住爆炸，这也导致他从上乙跌落到下己，境界也跌落到塑身境初期，在昏迷的最后一刻我隐约看到有两个人逃了出去，等我回到广州后，发动人脉资源将云南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但就是找不到那几个人，这就是你想知道的全部。”
秦中天说完从长椅上站起身来，背对着老黄抬手抹了一下眼睛，缓缓往阁楼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