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紫禁城被朱由校掌控,整个京城很快躁动了起来,新军自不必说,在周遇吉的带领下,全员上街维持秩序,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也跳了起来,严大成等被关进诏狱的帝党成员被放了出来,拥立朱由检的大臣们的家则被围的水泄不通。
朱由校得知情况后,迅速下达了命令,有敢趁机劫掠者立斩无赦。
由于新军出面维持秩序,倒也没有几个不知好歹的敢乱来,除了一些大臣被抓,整个北京城的秩序倒也稳定。
朱由校独自来到南台见张嫣,张嫣一直在南台居住,哪怕是朱由校一直强调让她搬回紫禁城,她也无动于衷。
几月不见,张嫣消瘦了许多,纵然穿着貂绒大衣,也显得十分单薄。
见朱由校进来,张嫣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是按照规矩向朱由校行礼。
“皇后,你还好吧?”
“托皇上的福,还好。”
朱由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两人就这样站在那里,沉默不语。
“皇上是来问罪的吧?”最终还是张嫣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朱由校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是,也不是!我来主要是想看看你和良妃是否平安,其次是想告诉你一声,国丈跟那些人参合,这次恐怕会有处罚。”
张嫣神情一滞,小声询问道:“皇上打算怎么处罚?”
“这就要看他的表现了,我给你一个特权,你可以去见他,帮我好好劝劝他,争取将功补过吧。”
张嫣冰雪聪明,哪里不明白朱由校的意思,不过这也算眼下最好的办法了,她无法拒绝。
“皇上,此次事毕,妾身请皇上废后。”
朱由校吃惊地看着张嫣,虽然他对张嫣各种疑心,但却从没考虑过废后的事。
“皇后为何说出这样的话?”
“罪臣之女,何敢窃据皇后之位。”
“国丈所为,与你何干?此事不必再提!”
“皇上,就算你不在乎,大臣们会不在乎吗?妾不想皇上为难。”
“我的家事,谁敢多嘴,我就让他跟那些逆党一样的下场!”
“皇上。。。”
“不必再说!”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便有新军士兵在京城各处诵读安民告示,一夜未眠的京城百姓这才放下心来,有的开门做生意,有的钻回被窝补觉。
河南二楼的一间客房内,两名年轻男子看着远去的新军士兵背影陷入了沉思。
良久,一人开口道:“牛大哥,如今如何?”
另一人回道:“那日皇上御驾亲征,我还觉得奇怪,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算计!”
“比之唐宗、汉武如何?”
“唐太宗不好说,汉武帝倒有些相似。”
“那牛兄可愿随我一起投军去?”
“不不不!我志不在军旅,泰西学院是我的目标。”
“一个研习泰西学问的地方,有何出头之日?”
“李贤弟,这你就错了,愚兄看来,这泰西学院马上就不会叫泰西学院了,日后这朝堂上的官员恐怕也多会从此处出了!”
“当真?”
“贤弟可拭目以待!”
皇极殿广场上此刻已经站满了人,所有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全被“请”到这里,所有人心中都忐忑不安,谁都清楚今天这里得有人回不了家了!
三声鞭响,朱由校缓步走来,今日他穿着非常正式的衮服,腰间挂着天子剑,逼格拉满。
朱由校坐上御座,身旁的王体乾不等鸿胪寺礼官开口,抢先高喊道:“皇上有旨,今日朝会免大礼、免韶乐!”
礼官不敢多嘴,只好匆匆撤了乐队。
朱由校扫视一圈,提高嗓门道:“有的人觉得朕不适合做这个皇帝,想把朕拉下御座,还有甚者想害朕,可惜天命在朕,跳梁小丑想变天,门都没有!”
下面出奇的安静,朱由校话锋一转:“你们也知道昨天晚上有不少人被抓,不过朕相信这只是冰山一角罢了,你们这群人之中应该有不少是他们的同谋吧?!”
“臣等不敢!”
“哼!敢不敢的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不过朕也不想搞什么瓜蔓抄,给你们一个机会,谁跟那些人有瓜葛主动上密疏交代清楚,朕可以给条活路,只革功名不砍脑袋!当然,有人如果觉得锦衣卫和东厂是摆设,也可以选择继续隐瞒,后果自负!朕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以后再上疏可就没这待遇了!散朝!”
朱由校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一帮官员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每个人都心思重重,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三天时间很快过去,还真有十几名官员上疏自陈,朱由校也做到了“君无戏言”,这十几人相继被革去功名,限期返乡。
绝大部分人还是心存侥幸,没有任何动静。
第四天一早,朱由校行动了,三道圣旨昭告天下,第一道可以称其为“悬赏令”,无论百姓还是官员,均可举证参与谋逆的人员,一旦查实,举证者除了会获得真金白银的赏钱,还有各种加官晋爵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