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寝宫,李天霖立刻让人打来水,沐浴更衣。
洗澡的时候,李天霖恨不得将脸上的皮搓掉两层。
一面往宫里赶,李天霖一面咬牙切齿的道:“差一点,孤就能将那个死女人掐死了。”
两巴掌,换两口口水,也不知道谁赢了,谁输了。
李天霖的语气里,带着深深的遗憾,深深的怨恨。
易福自是不能感同身受,瞄了他两眼,忍不住问:“主子,今儿个这一出,到底是为什么?”
李天霖心知他是问自己为什么要掐甄淼淼,语塞片刻,才咬着牙道:“你问孤做什么?她那几个丫鬟抽风,你没看到吗?”
易福脑海里有很多问号,大着胆子道:“丫鬟抽风奴才看到了,奴才是为别的事困惑,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言下之意,不知道李天霖为什么抽风掐甄淼淼。
李天霖哪里肯说,继续顾左右而言他:“你一个大男人,叽叽歪歪做什么?”说着拂袖而去。
易福无语,只能闭嘴不再言语。
这就是甄淼淼与李天霖的初见,尴尬又曲折,魔幻又搞笑。
一年之后,再回忆起当初的事情,午夜梦回时,李天霖的感叹词变了模样:“我真该死呀,我竟然伤了她。”
沉香苑里,小丫鬟们早就如鸦雀一般散去。
人虽散了,眸子里却仿佛有火焰一般在燃烧。
先是太子差点掐死甄侧妃,后是甄侧妃的丫鬟暴打太子殿下,苍天呀,大地呀,怎么会发生这么奇幻的事情?
让奇幻的事情更多些,让八卦来得再猛烈一些吧!
众人按捺不住,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议论不休。
甄淼淼从甄家带来的丫鬟,只有春桃、夏荷和秋菊。
屋里,暂且躲过一劫的春桃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去拉夏荷、秋菊。
三人很快都爬了起来,大眼瞪小眼都没有说话。
屋子里静了好一会儿,春桃走到床榻边查看甄淼淼的情况,见甄淼淼脖子上有掐痕,脸上似乎也有巴掌印,不由得气极,咬牙切齿道:“也不知到底是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死手,人人都说太子温文尔雅,哼,人人都看走了眼。”
尊卑有别,主子的事情不能妄议,这道理她自然是明白的,但她与甄淼淼主仆情深,自然凡事以甄淼淼为先。
秋菊忧心忡忡道:“小姐刚才被太子掐了一顿,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只如今天色已晚,也没办法去请太医。”
李天霖对甄淼淼出手,她们几个心里都恨得不行,不肯再称甄淼淼娘娘,用起了往日闺阁中的旧称呼。
夏荷叹气道:“等天一亮,我就出去请太医。”
秋菊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甄淼淼一眼,忍不住道:“这叫什么事儿?自从小姐嫁过来,建安侯府一直没人来问候。小姐昏迷三天,我日日往建安侯府递消息,依旧没人过来。好不容易太子突然来了,却又发生这样的事。”
三人长吁短叹,想起今天得罪太子,更是一脸烦闷。
过了好一会儿,春桃打叠精神道:“明日事情明日愁,虽然不知道小姐晚上能不能醒转,但咱们还是该备点儿粥什么的。正好刚才闹了那一出,我也有些饿了,你们去小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弄点过来,放在檐下的炉子里温着。”
夏荷吃了一惊:“事到如今,姐姐还吃得下吗?”
春桃翻翻白眼道:“我自来心宽体胖,天大地大,吃饱最大,你要是觉得我这主意不好,你们有更好的主意吗?”
夏荷、秋菊无言以对,只能照她的意思去厨房弄吃食,放一些再炉子上温着,然后也如春桃一般,怒吃了一大碗,又张罗着给甄淼淼喂水、喂药。
春桃往日里就胃口大,吃得倒是比她们多一些,今晚也不例外,怒吃了两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