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松软的“地毯”,脚下破碎的声音在耳旁萦绕,就像这个哭泣的世界一样。
疤脸方平一路径直来到建筑物前。从院子里的种种迹象判断,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类,甚至动物活动的迹象了。因此他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紧绷着神经。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将整栋楼查看一遍。
这种小型建筑物,一看就是以前气象站的办公楼,上下两层,每一层都有好多房间,有些房间门口外墙上上还贴着褪色的“xx办公室”字样。好些房间的门都已不见,它们的内里杂乱,里面胡乱摆放了各种金属支架,可奇怪的是,地面上除了经年累月的灰尘,其他却什么都没有。
不过他很快便在二楼最边上的一个房间里找到了答案。那个房间的大门还在,大门旁边的墙上贴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会议室”。推开会议室大门,占据最大视野的依旧是那巨大的会议桌。而原本与之配套的制式椅子,也已经全部不见,只有角落里还堆放着一些破碎的桌腿椅背。与之堆放一起的,还有一些或卷了边角,或已撕去大半的书籍。就在不远处的地上,是一滩不知道熄灭了多久的灰烬。
疤脸方平站在门口停顿了片刻。作为一个拥有超能力的“超人类”,他能够感知到自己身周一定范围内的活物。他此刻认定里面已没有任何人或者动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里面这片空间,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远远地,他看见火堆有一个翻倒的相片框。好奇心终究战胜了不适感。他迈步过去,俯身拾起相框。相框正面的玻璃破碎,还嵌在边框里的尖锐玻璃渣子,仿佛时刻准备着戳破拾起者那大意的手指。相片的内容是一个一家三口的全家福,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爸爸,不施粉黛却一脸温婉的妈妈,还有一个被他们拥在中间,双眼如宝石般一样的女儿。他们幸福的笑着,比天上的太阳都要明媚。
他将相框随手放在桌上。因为就在刚刚起身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扫到,在桌子底下,有一床薄薄的被褥。被褥已经分不清原本的花纹与颜色,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就是一片深深的暗红。它的表面微微隆起,曲折起伏,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下面有东西。
疤脸方平不自觉地将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就像自己落入了正在不停蓄水一个密闭空间,现在水位即将到达鼻子。大脑中一时间浮现出了数种可能性。他还是伸出手,抓住了那硬邦邦的褥子。随着他用力往外的拉扯,被褥下传出一阵阵硬物相互碰撞的声音。
疤脸方平的脸色开始变得越发难看。这声音,在这个时代,十分常见。被褥很快被完全拉开,底下的东西也终于彻底暴露出来。
他所有猜测中,最差的那一个,出现了。
那是一片森森白骨。虽然在拖动过程中有所移位,但大体上还是能够看出,这是一大一小两具骨骸。但是,它们没有头骨。
疤脸方平看了一眼大人的骨盆,较为宽大,呈圆筒状,是为女性。后面,他在灰烬里的发现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一点。那里有几块没有燃烧完全的纺织物残骸,其中一块的花纹,与照片中女人身上衣服的花纹一致。
而剩下的那些碎片,更碎更模糊。但是疤脸方平依旧能够一眼认出,这些曾经是照片中小女孩身上的公主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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