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义气得的直接将盒子摔在地上。他转头对着自己的手下怒吼道:“你这个废物!你是干什么吃的!大楼里全是监控,这里为什么会还被人进来!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干的?如果你说不出来,我就把你身上的东西摘了,补充进柜子里去!”
石高杰站在关闭的门口,头低得死死的,看起来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可他不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而是一个做奸犯科的成年人,沉默不仅不能使他得到可怜,反而会让问责的人火上浇油。
钱德义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气得简直七窍生烟。他从口袋里随手抓出一个东西,便狠狠摔了过去。那东西居然是他平日里随身携带着防身用的手术刀。锋利的刀刃,从石高杰的额前划过,划开了一道口子,一条血线顺着他的眉梢眼角缓缓淌下。
还好他只是一时气愤,因此手术刀并没有带准头,不然要是真把这废物扎死了,也是一件麻烦事。
想到这里,钱德义突然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他沉声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对方仍旧低头站着,就仿佛一块木头,完全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
原本压制下来的火气,再一次爆发。他一步就冲到对方跟前,双手揪起对方的衣领,一边死命地摇晃,一边凶狠地吼道:“废物,你看着我说话!给我说话!”
然而,当他看清石高杰脸上的表情时,双手又下意识地停了下来。
对方在笑,笑的很放肆,就仿佛在嘲笑一个傻子。
在钱德义的认知里,自己这个手下,不可能有胆量敢这样面对自己。
“你……”他疑问着想要后退,却忽觉手腕一紧,自己已经被对方死死箍住。
“你想要干什么?”钱德义色厉内荏道,“你是不是也想要去街头要饭了?”
“其实有时候去街头要饭也不错。起码对得起良心。”
石高杰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声音来自钱德义身后。臃肿的身体吃力地回头,在库房的深处,一个身影从一排架子后缓缓走出。
看见这张熟悉的脸,钱德义万分惊诧,下意识便开口大呼道:“怎么可能?你昨晚不是已经死了吗?”
方平缓步朝他走来,边走边说:“我敬爱的老丈人啊,果然你一直在监视着我。你把我能摘的器官都摘了,却又不让我死。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