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动手，椅子下面突然传来嚎叫声。
随着声音，虎皮椅先是朝左转动，然后朝右转动。
之后赖大鼻子嚎叫着从下面蹿了出来。
只见赖大鼻子的胳膊上缠着一条和胡萝卜一般粗的黑蛇。
黑蛇吐着信子，血红的信子正在朝赖大鼻子的脸移动。
赖大鼻子吓得魂飞魄散，脸扭曲的五官挪位。
何超群笑了，是这条黑蛇活生生地把赖大鼻子逼了出来。
让毒蛇咬死可能不是赖大鼻子想要的死法。
小白蛇抓住黑蛇的七寸，把蛇从赖大鼻子胳膊上扯了下来。
一只手握着蛇的七寸，再用一只脚踩住蛇头。
出手一刀，黑蛇被拦腰斩断。
小白蛇说：“大当家的，我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屁股下面藏着暗室，从来没跟我说过，看来你是早就防着我。”
赖大鼻子叫骂道：“你个王八羔子，你没良心，老子把你当亲儿子待，你把老子给卖了！有朝一日，老子要扒了你家祖坟！”
小白蛇叹息一声说：“扒祖坟？去哪扒？我自个儿都不知道我家祖坟在哪。”
赖大鼻子朝小白蛇啐了一口。
小白蛇说：“你放心，等你上路之前，我会给你备下好酒好菜，你呀，下辈子不要再拉杆子了，当土匪哪有长命的。”
润雪看那虎皮椅下面，是一个五尺见方的暗室。
何超群问赖大鼻子：“所有人都睡过去了，你怎么没睡？”
赖大鼻子一脸得意地说：“你们以为老子是傻子，我拿鼻子一闻，就知道酒里有东西。可老子认栽，老子自打当土匪那天起，就知道有今天。”
何超群说：“你继续说。”
“你们让老子活了四十七年，老子知足了，爽快点，赶紧把老子毙了，二十年之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小白蛇哈哈大笑：“大当家的，二十年之后，你连狗屎都不是。”
五姥山的日出是很美的。
润雪在山上这些天，不止一次地看过日出。
但今天不同，她和何超群一起看日出。
忽然觉得今天的日出比以往都要壮美。
小白蛇把土匪人数清点完了，说是跑了十几个。
都是些不能成事的小土匪。
还有就是山上的女人。
像麦婆子手底下那些干活儿的女人、和那些从没下过山，只在山上打杂儿干活的人，年纪都蛮大的。
加一块儿二十多人，也都下山了。
润雪问道：“高秋婷呢？”
小白蛇拍了脑袋一脸懊恼地说：“没逮着，也不知道她是藏起来了还是下山了。”
润雪脸色一沉说：“这事怪我，高秋婷肯定跑了。”
小白蛇一脸愧疚地说：“我光顾着赖大鼻子，把她给忘了，这个臭娘们们，别让我看见，看见了我立马赏她一颗枪子儿。”
润雪有些沮丧地说：“她是个祸害，多派些人搜山，一定要抓住她。”
小白蛇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说：“还有张猛，也没看见张猛。”
润雪说：“他不是喝了三大碗酒，醉了吗？”
小白蛇说：“没找着他。这小子看着老实，其实是咬人的狗不叫，杀人不眨眼。他要是跑了，肯定还会拉杆子占山头。”
润雪皱起眉头：“我们把虎威堂守死了，张猛是怎么跑的呢？”
“张猛这小子有两把刷子。二十多年前，他原本被官府判了砍头的罪，结果来了个狸猫换太子，别人替他掉了脑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