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雪想，这头毛驴像逃命一样，是不是它也知道五姥山上有土匪？
二里地，没一会就走到了。
润雪撩起面纱在山下转了好半天，也没看见能上山的路。
都是树，一根挨着一根，树下面是过膝的杂草和藤蔓，仿佛是一座荒山，从来就没有人上去过。
一辆马车经过，赶车人拼命挥着鞭子，驾辕的马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溜烟似地在润雪眼前蹿了过去。
润雪坐在一块石头上歇脚，她知道，很快就会有守山门的土匪不知从什么地方蹿出来，她等着就行了。
果然，过了大约十几分钟，五六个土匪像野狗一样从树林里蹿了出来。
润雪定睛看，是几个小土匪，年龄都不大，级别应该是小喽啰。
几个土匪围住润雪，像看画儿一样盯着润雪看。
润雪也打量几个小土匪，眼睛滴溜溜地转，满脸调皮的样子，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有。
一个叫山虎的小土匪说话了：“小妞儿，你在这儿走马灯似地转了好半天了，你想干啥，等人？还是想上山采蘑菇？”
润雪想了想说：“要是有蘑菇，我就顺便采点尝鲜儿。不过，我是来走亲戚的。”
山虎一脸疑惑地看着润雪说：“走亲戚？这荒山野岭，一户人家都没有，你走的哪门子亲戚？”
润雪朝山上看一眼说：“山上不是有人吗？”
山虎一愣：“山上？”
润雪说：“对呀，要不，我表妹怎么会嫁到山上呢。”
山虎更是一脸疑惑：“你表妹……嫁到了山上？嫁给谁了？”
润雪说：“嫁给了一个鼻子很大的男人。”
几个土匪全都愣住了。
润雪若无其事地抻了一下衣角说：“你们大当家的夫人，也就是你们的大嫂，就是我表妹绿萝。”
山虎说：“说了半天，你长得啥样我们还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把脸露出来让我们瞧瞧。”
润雪略一迟疑，撩起了面纱。
一个小土匪瞪大眼睛看着润雪说：“怪不得呢，山虎哥，你看这妞儿跟咱们大嫂一样，俊眉俊眼儿的真好看。”
山虎瞪他一眼说：“好看不好看关你屁事，她说啥你就信啥呀。”
然后转头看着润雪说：“那你说说，我们大嫂长啥样，多大年纪，她为啥嫁给我们大当家的了。”
润雪沉下脸说：“你问我为啥？要不是你们把她抢上山，她怎么会嫁给赖大鼻子。”
山虎说：“你大胆，敢叫我们大当家的外号儿。”
润雪说：“他本来就长了个天下无双的大鼻子，这周遭十里八村的人都这么叫他，就像你，长了一对扇风耳，你这耳朵大的像蒲扇，我就不能叫你大耳朵吗？”
山虎说：“你可真能胡扯。说说，我们大嫂长啥样，说对了我才信你。”
润雪想了想说：“我表妹绿萝今年十七岁，个头儿和我差不多，但是比我瘦。鹅蛋脸，高鼻梁，柳眉杏眼，眼皮是内双，知道啥叫内双吗？”
山虎皱着眉头说：“不知道。”
润雪：“内双就是，双眼皮是藏着的，看着像单眼皮，有的时候双，有的时候单，明白了吗？”
山虎说：“鼻子呢？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