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岐山喝住了张白氏说:“你们两个老娘们儿都给我闭嘴,咱废话少说。”
然后对高秋婷说:“高秋婷,你儿子张少强跑了,他是带腿儿的,我们看不住,你要是想要儿子,自个儿去找。”
高秋婷指着张岐山的鼻子说:“你个老不要脸的,我儿子是在你们手上丢的,要找也是你们去找……”
张岐山打断高秋婷:“不是丢,是跑,他跑了。”
“我管他丢还是跑呢,我就找你们要儿子!”
“你儿子?谁能证明那是你儿子?”
“当然是你!”
“我要是不愿意证明呢?”
“那你就丧尽了天良,会遭天谴!”
“行了高秋婷,你儿子已经跑了六年了,现如今是死是活谁都不知道。”
“六年?”
“你呢,不要在这儿跟我说那么多废话,说的再多,儿子能回来吗?你呀,别在这儿给我们添堵,该干啥干啥去。”
高秋婷眼珠子转了两下,脸色一黑,大声说道:“我明白了!”
“你明白啥了?”
“你们这是早就把我儿子卖了。用卖我儿子的钱置办了房子,做起了买卖。”
“哈哈哈,高秋婷,你这是在给我唱大鼓儿呢?满嘴胡说八道!”
“你张岐山现在混的人模狗样的,那是拿我儿子换来的,我说的没错吧?”
张白氏破口大骂:“你放的是驴屁,你儿子又不是金马驹儿,别说卖,白送给人家都没人要!”
张岐山说:“高秋婷,你给自个儿留点德,你这么说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高秋婷冷笑一声说:“遭天打雷劈的还不一定是哪个王八蛋呢!张岐山你等着,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高秋婷扭头就走,出了张岐山家的大门直奔警察所。
警察所长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
姓哈,瓦刀脸,留着脏兮兮的胡子,长了一副奸臣相。
高秋婷一看哈所长这副长相,就知道不是啥好东西。
但她别无选择,一进门就给哈所长跪下了。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青天大老爷,你要给民妇做主啊,民妇有天大的冤枉!”
哈所长正在喝酒,下酒菜是一只烧鸡。
哈所长把啃了一半的鸡腿放在盘子里说:“我说,你可真会挑时候。”
高秋婷愣了一下:“我,我实在是冤枉啊,也顾不得今天是大年三十儿。\
“你来巧了,大年三十儿来告状,正赶上我这个光棍儿也不想回家,你算是踩到点上儿了。”
高秋婷擦了一下眼泪说:“青天大老爷,民妇也是走投无路,民妇要是不来见青天大老爷,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哟,这冤枉挺大的,说说,是个啥冤枉?”
“民妇因为要赚钱谋生,把儿子托付给了张岐山。”
“你要告张岐山?”
“对,张岐山丧尽天良把我儿子给卖了。你说我一个寡妇家,一个亲人都没有,儿子是我这辈子的指望和依靠……”
哈所长突然眼前一亮:“你先等等,你说啥,你说你是寡妇?”
高秋婷说:“是啊,我守了快二十年寡了。”
哈所长说:“咋这么巧啊,我老婆刚刚死了。”
高秋婷一愣:“青天大老爷,你这是啥意思?”
“我这意思你听不明白?”
“大老爷,你让我先告状行不?”
“行行行。我听明白了,张岐山这个王八蛋卖了你儿子,这事儿,还真他娘的是丧尽天良,罪过比天还大。”
“青天大老爷,你可要帮我要回儿子。”
“你放心,我这就让人把张岐山捆来。不过,我要先跟你商量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