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等到天亮,五姨太屋里啥动静都没有。
不光五姨太屋里,整个关家大宅都没有一点动静。
张汉廷走出自己的小院来到前院儿。
院子里连条狗都没有,安静的像坟地。
只有他自己像个幽灵似地踮着脚尖儿四下张望。
他看见八姨太的房门开着,觉得有点奇怪。
虽然八姨太不在家,可房门一直是紧紧关着的。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八姨太门前,把半个身子探进去看,屋里没人。
张汉廷又把屋子扫了一遍,这回看出了门道儿。
八姨太房里的摆设都没了。
就连梳妆台前,八姨太坐的那只红木圆凳也没了。
张汉廷有点懵圈,他小心翼翼地进了屋子。
刚走两步,脚底下就被啥硌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根金条。
他把金条捡起来,搁嘴里咬了一下,是真的。
他刚要把金条揣进怀里,一眼看见炕根下还有一根儿。
他走过去把金条捡起来,心说,我这是走了狗屎运了,平白无故就得了两根金条。
他把金条揣在怀里赶紧离开了屋子。
院子里还是安静得像坟地。
张汉廷突然看见,大门是开着的。
院子里没人,各房都没动静。
临街的大门却开着,这到底是咋回事?
他往大门那边走,想着先把大门关上。
走了大概十来步,他就看见甬道上躺着一根金条。
他跑过去把金条捡起来。
心想,这些金条是从哪儿蹦出来的,有一根,就应该有第二根。
他猫着腰,踮着脚在院子里转悠,果然又捡到了两根儿。
加上八姨太屋里的那两根儿,他现在已经有了五根金条。
天啊,这五根金条,够他置房子置地过好日子了。
这可真是一头撞在财神爷的屁股上,发财了。
他拿着金条一溜小跑回了自个儿的屋子。
满屋子撒摸该把金条藏在哪儿。
墙上挂着一把漏了底儿的旧铜壶,他想,就是这儿了。
他把五根金条放进了铜壶里。
张汉廷重新回到前院的时候,院子里还是没人。
他走过去把洞开的大门关好,听见门房马久子的屋里有动静。
张汉廷推开马久子的门,不由大吃一惊。
他看见马久子被绑的像过年挨宰的猪,正在地上滚,看样子是想滚到门口儿。
屋里的凳子倒了,洗脸盆掉在地上,茶壶茶碗也掉在地上。
张汉廷把塞在马久子嘴里的抹布拽了出来。
张汉廷问道:“久子,出了啥事儿,谁把你绑起来的?”
说罢动手给马久子解绳子。
马久子张着大嘴说不出话。
抹布在嘴里塞的时间太长,他的嘴一下子合不上。
好一会儿,马久子的嘴才恢复了功能。
他咧开嘴哭了起来说:“张大管家啊,土匪、土匪啊,关家遭了土匪了!”
张汉廷吓一跳:“护院和下人呢,咋一个没见,都被土匪杀了?”
“土匪把人都圈到一个房里了,你快去看看吧。”
“要看也是咱俩一块儿看啊。”
张汉廷心里偷着乐了,原来是闹了土匪。
他和五姨太的事儿没人发现,这下心里就踏实多了。
二人还没走到客厅,就听见护院住的大屋子里传出喊声:“来人啊!快来人啊!”
张汉廷说:“久子,你去护院那屋,我去客厅看看。”
客厅里的几十号人还在跪着,不过已经有人敢说话了。
也不知道是谁在小声说:“咱能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