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慕寒回到书房，眉头皱的像是一座小山，耳边还回响着叶若汐的声音。
坐在电脑前，犹豫了片刻，耳边终于清静了。
他打开了电脑，随手搜了搜，很快就找出了一大堆非洲平民遇袭的照片。
在现场遗落的那些照片中，他果真看到了夜刃的标志。
他愣了一下，一瞬间颓然的坐在那里，视线转向桌面，那里放着的是刚从叶若汐那里拿回来的弹头。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象过那些武器会带来的后果，要不是这一次差点在非洲丢了命，或是没有叶若汐刚才的提醒，他可能永远都发现不了。
照片中的小孩迷茫无助的站在那里，他母亲的尸体就躺在身旁。
小孩子的眼睛像是一把刀子，刺在闫慕寒的心上。
叶若汐是对的，那个女人虽然不是他亲手杀的，他们素不相识，但他确实是帮凶。
他烦躁的关上了电脑，重新拿起桌上的弹头，拈在指尖。
这颗子弹要是再偏一点，打到他的动脉，或是当时叶若汐没有救他，他可能已经死在那里了。
当初他制造那些武器，明明是为了让当地的人有保卫自己的能力，可到了最后，那些武器却流入了暴徒的手里。
他起身去了一趟地牢，郑林还关在这里，墨一将他“伺候”的很周到，可以说现在的郑林除了还有一口气，已经与死人无异了。
这样半死不活，比杀了他更加痛苦。
看到闫慕寒，郑林的眼中也再没有半点波澜，没有愤怒，也没有畏惧。
“说说吧，那些武器是怎么回事？”
郑林像是全然没有听到他的话，费力的将头往这边转了一点，嘴巴一张一合，只是声音小的可怜。
闫慕寒眼中沉了沉，抬脚踩在对方的腿上。
“啊——”
一声惨叫响彻地牢。
“现在有力气交代了吗？”
闫慕寒又冷冰冰地问了一句。
郑林大口喘着粗气，片刻之后，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
“闫慕寒，杀了我吧，求你了。”
现在这样每天被折磨，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样死，太便宜你了，老实交代，兴许我可以把你送给警察。”
郑林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希望，虽说他的罪行足够枪毙了，但至少余下的日子，不用再被这样折磨了。
他不敢再犹豫，生怕下一秒闫慕寒又会反悔。
“好，我说。”
据郑林交代，他在非洲的头几年都是兢兢业业的为盛腾办事，非洲分部也在他的管理下日渐壮大。
也正因为如此，闫慕寒很信任他，将夜刃在非洲的业务也交给了他。
闫慕寒的初衷本是让那些非洲落后的小国拥有足以保护自己的能力，但是要卖出武器，就要制造矛盾和混乱，毕竟在和平年代，没有多少人会去购买枪炮。
郑林索性一咬牙，一笔买卖分两家做，一部分依旧卖给那些小国的王室，至于另外一部分则私下里卖给了暴徒和反叛军。
那些暴徒和叛军有了武器，自然就到处制造混乱，这样一来王室不得不再向夜刃购买更多的武器，如此往复，郑林在中间推波助澜，着实赚了不少钱。
在如此混乱的局势下，自然也就有很多武器流入了平民的手里，整个非洲都乱成了一锅粥。
而掌握着武器资源的郑林，已经成为了非洲那些小国幕后真正的操盘人。
听完郑林的话，闫慕寒眼中暗沉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