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到了面前，林白将所以心思都埋藏起来，拿出那副可怜的模样。
这一次，他必须要做到真正的“死得其所”。
既然改变不了死亡的结局，那么有一个算一个，大家都别想好过。
季云承站在林白的床前，猝不及防的被少年赤裸火热的眼神看了个正着。
林白仰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
他看着季云承痴痴地喊道：“哥哥。”
“你来带我回家吗？”
一旁的军医小心看着林白的脸色，只觉得这少年年纪小小，却病入沉疴。
放在林霁将军所说的“癔症”……
军医看了看，确实像是一时受了刺激，或者是大病后神志不清的模样。
林霁方才因为那声“哥哥”而露出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看出来林白喊的人是季云承而不是他。
说不难过是不可能，那可是他的弟弟。
从鹿渊到那个叫小书的奴才，再到现在的季云承。
所见之人，皆是他的兄长。
偏偏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入不得他的眼。
林霁行之他床前脚踏上缓缓蹲下。
“林白，你看看我，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是林霁，你的二哥哥。”
“不记得哥哥了吗？”
林白露出了小半张脸，苍白脆弱的，像是风中的美人灯。
“哥哥？”
林霁听他的一声呼唤，险些掉出泪来。他知道林白这些年受了多少苦楚，知道林白当年是被父亲母亲亲手放弃的孩子。
他分明不该受苦的。
他分明是要好好的，在母亲的腹中长大，而不是因为自己幼时贪玩冲撞了母亲，以至于他早产体弱，累的他因为这件不能被他自己控制的事情。
被所有人放弃。
林霁清楚。
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我是哥哥，是林霁，你的二哥哥。”林霁小心的冲他伸出手，“过来好不好？叫哥哥好好看看你。”
林白呆呆的看着林霁的手。
那手指也是骨节分明，确实苍劲有力。
不像是自己的，瘦的伶仃可怜。
惨白的颜色遍布全身，仿佛是一只病痨鬼一样。
这是林白在记忆力，听过那些人是这么说自己的。
“不是。”林白第一次，这样直白的看着林霁，墨点般的瞳孔看着他，说：“我要大哥哥，不要二哥哥，你不是哥哥。”
大哥哥？
季云承狐疑。
“他说的……是林靖将军？”
没等到林霁说话，林白就忽然从床上扑了下来，正中季云承的怀抱。
“林白！”林霁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