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第二道防线,木桥右侧桥头。
“头儿,他们来了!”
朱喜面色凝重地盯着桥对岸的滚滚灰尘。
我军在败走,敌军在追击,而他的任务,就是在最后一名我军兵士通过木桥后,砍断桥体,这样,才不会让对方轻易通过第二道防线,最大程度地迟滞敌军的进攻。
他紧握着手中的大刀,奋力大喊:“快!”
终于,兵士们通过了木桥。
此时,敌军离桥还有百步。
他举刀欲砍。
“头儿,还有一个!”属下指着远处的一道正在奔跑的身影。
“狗儿呢,狗儿在哪里?狗儿没过来么?”过桥的一名兵士大喊。
“头儿,狗儿好像去拿弩机了,他说不能留的,我也没注意!”有人回答他。
他看了后面一眼,手下的刀缓了下来,转头向前,大喝道:“直娘嘞!给老子跑!把你吃奶的劲给老子跑出克,老子要砍桥啰!”
后方的兵士们都在给他加油。
似乎是众人的激励起作用了,那道瘦小的身影真的再度提速了,似乎已经到了极限,但是敌军追击得太快了,双方的距离越缩越小。
五十步!
“该死!”朱喜暗骂一声,他估算了一下对面双方之间的距离,发现已经不足木桥的长度了。
这意味着即使那个叫“狗儿”的兵士能平安过桥,也一定会招来敌军。
他必须对大多数人负责。
“小仔孩,”他大喊,“老子没得法子啰,下辈子老子还你!”
他举起手中的长刀,将木桥连根砍断。
手起刀落,木屑四起。
木桥发出一声令人牙酸般的呜咽声,而后坍塌了,此时苗狗儿离桥边还不到十步。
后方传来嘲弄他的声音。
苗狗儿停在了河边,水势并不汹涌,也不深,但是足以迟缓他的步伐,敌军可以在他上岸前赶上他,或者直接将其射杀。
但那也不能被俘虏,尽管他可以这么做,军法里规定,如果是事出有因,被弃在先,可以投降,不会累及家人,但他在从军之前就跟父亲保证过,他绝不会做俘虏,丢祖宗的脸!
他奋力一跳,身体落入了水中,溅起了偌大的水花。
“该死!”领头的敌军暗骂一声,而后抄起旁边人递上来的弓弩,张弓搭箭,急射而去,一箭射中了兵士的肩膀。
苗狗儿险些跌倒。
敌军军头残忍一笑,正要射出第二箭。
可有一支狼头箭已经正中他的胸口!
只听得一声马嘶,姜阳催马涉河,一把抄起了苗狗儿将要跌倒的身躯,将他拉上了马背,但人已救得,马势却未减。
“军侯!”苗狗儿坐在马背上,只觉得像是在梦里一般,就在前一瞬,他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之前还立志要捐躯的他此时却几乎哭出了声。
“狗儿莫怕,看某给你出气!”
此时的姜阳意气风发,像是又回到了战场上,他双脚站在马鞍上,整个身子竟是直立了起来,熟练地张弓搭射,又是“嗖”“嗖”两声,敌军中两道向前的身影栽了下去,随即,他右手取枪,借着奔涌的马势,竟直贯穿了军头的身子,像是串糖葫芦般将人串在了枪上。
敌军人众,却无人敢上前。
他轻蔑一笑,随即掉转马头,朝着河对岸驾马而去,上了岸,他将枪扎在地上,两旁都是兵士们在山呼“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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