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天亮之前,她就已经抛弃了弃车去坐高铁或者再找个人代驾的想法,因为那样的风险更大,谁也不知道身边多出一个不熟悉的人,会在她睡去的时候做些什么,更何况在那个预知梦的昭告里······
又一次从阴潮的梦境中醒来,文姿仪喘着粗气,她逐渐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因为这种穿梭的次数已经太过频繁,这种频繁甚至模糊了梦与醒的边界,让她不得不提防所有人。
擦去额头上的冷汗按亮手机,果然,已经没有半点信号显示了。
她要提防新遇到的所有人,她需要同伴,但偏偏这次,她不能让王逸在身边。
因为这一趟,她必须独自抵达泗水。
在某一次的梦境中,她突然回忆起来这个梦前半部分的故事,自己在和王逸周正他们驱车寻找真正泗水、挨个排查可能地点的途中,遇到了另一伙人。
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被人盯上的,他们在寻源问路的过程中着了他们的道,而那伙人的目标并非普通的劫财或者劫色。
文姿仪在梦里变成了第三视角。
在一出事先安排好的交通事故中王逸在大火中消失,周正几人奄奄一息却在车里遭到刀杀,而昏迷中的自己则被绑走,他们还给她打了吐真剂,然而对方不知怎的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
接着,在胁迫的交易下他们诱出了王逸,也不能说是引诱,因为文姿仪知道王逸肯定会来找她,也不可避免的会掉到对方设下的陷阱里,
王逸死了,她才知道对面所要的东西是什么。
在她做过无数次的那个预知梦里,她其实睁开过眼睛,她知道自己躺在一条竹木船上,就在感受到清风、潮气、腥甜和水波声之后。
她睁开眼睛,但目之所及之处,依然是无尽的黑暗。
对方要的是促变后的重瞳,是她的眼睛。
因此,她必须打破这个局面,文姿仪在重复的梦境中尝试过无数次更加小心的接触和行事,她需要帮手,自己一个人无法解决困境。
然而她却发现,只要自己在梦中告诉了王逸梦境的全貌,梦就会自己醒过来而无法继续预知,但如果自己不告诉王逸事情的全貌,最后无一例外地自己会被使用各种手段找到然后绑走,而王逸在这些路径中为了救她,没有一次存活下来。
所以,她不可以让其他人和自己一同出发。
然而此时的文姿仪所不知道的是,她的布置虽然使得自己没有像梦境里那样被人劫走,但那一伙人却绑走了他们的另一个同伴。
变数,还在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