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和若生一路寻着老赵,来到一个槐树林旁,树木葱茏间隐隐约约可见一个树屋。
“他想干嘛?不知道槐树一种种一窝容易聚魂吗,特招鬼的,这个村长也是神经兮兮的,一天到晚尽知道折腾,什么吃早膳,明明就是借口。”
桃夭夭挽着若生的胳膊,歪着脑袋,淡淡的双眉都快拧在了一起。
若生微微的凝眉,不露声色的说道,“反正到最后都是功亏一篑。”
桃夭夭想想也是,继而挑眉一笑。
“我们去看看吧,瞅瞅他能玩出什么花来。”
等到桃夭夭和若生踏入木屋的那一刻,身后的门就自动嘎哒一声关上了。
木屋里一下子黑暗起来,只有木桌之上供奉的牌位旁亮起的红色灯火,地上好似是按照一定的布局放置着一些诡异的瓶瓶罐罐 ,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那个牌位和地上这些瓶瓶罐罐用红线串了起来。
殷红的红线上泛起阴阴的黑色雾气。
不知哪个地方正嘀嗒嘀嗒淌着水,在这安静的木屋里还显得有些清晰。
桃夭夭看的眉头始终都没有放下来,她沉默了片刻,慢慢抬起头,正对上他暗沉沉的视线,“看吧,还真是一个惊喜。”
若生抿了抿唇,眼眸一冷,一股凌厉的的金光飞射而出,随即就是一场银瓶乍破水浆迸,那地上摆着带有诡异图案的瓶瓶罐罐就碎的七零八落。
满地溅落的都是不知名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丝丝缕缕的血腥之气。
殷红的红线瞬间崩断,木桌之上供奉的牌位也被顺势挂落到地上,一下子碎裂成两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老赵捧着早膳看见满地的狼藉明显一愣,神色骤变,原本平静的脸色顿时面如死灰。
那馒头在地上滚落了几圈,黄色的外衣上沾满了地上的尘埃,碎渣满地间的米粥还冒着热气。
桃夭夭突然觉得这老头本意是真的邀请他们吃早膳,突然有一股愧疚的情绪涌入心头。
“那个……我们……”
桃夭夭的眼眸中满是愧疚,她站到老赵的身前,唇瓣未启,却不知怎么解释。
“娟子!”
老赵看到自己供奉了多年的老伴的牌位被毁的彻底,心都快要窒息了,他一把推开桃夭夭,扑向那摔碎成两半的牌位。
这些年的日日夜夜,他就靠着这牌位守着在这纸人村,天天都要擦个好几回,深怕它染上一点脏,可终是因为他的心软,什么都没了……
“娟子……你是不是回不来了?”
桃夭夭看着老赵丝毫不在意地上淌着的东西,跪在牌位旁,苍老满是皱纹的手抖个不停,颤颤巍巍的捧着那碎裂的牌位哭的像个孩子。
“这个阵法也是那个人教你的吧……他肯定告诉你可以复活你的妻子,还让你用你的血供养,这个邪术根本不能复活你的妻子,反而会让她永不能轮回。”
若生抬起眼眸,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淡然无波,桃夭夭注意到他背过去的手紧紧的攥着,就知道他心里其实一点也不平静。
老赵的身子抱着牌位的身子一顿,低垂的眼神忽明忽暗,手不禁紧紧的握着牌位的边缘。
一道嘶哑刺耳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传来,“你以为我会信吗?”
若生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金光,“你信,这么多年了,她没回来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个阵法每一个地方都透露着诡异,附近都是槐树,是想聚阴气供养她的阴魂吧,如果我告诉你这附近飘着的所有孤魂野鬼中没有你想的人呢?”
桃夭夭望着门外越发浓郁的阴气,眼眸幽深,手腕一翻,剑来!
一道凌厉的剑气飞尘而去,门瞬间就被掀飞,激起层层灰尘。
剑气冲天而起,刹那间,满天聚起的阴气四散而逃,发出痛苦的嘶吼声,不时的有几副鬼脸浮现出来,狠厉的紧紧的盯着桃夭夭。
桃夭夭看着天上不死心还在乱窜着的阴魂体,嘴角邪气一笑。
“呦,敢在你姑奶奶面前嚣张跋扈,你算个屁,你奶奶我横行霸道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旮旯子里!真是想死。”
说着就飞身而起,冷着眼眸,“既然如此,就让你们哪来的回哪去!”
“剑名——花逐水流!”
若生抬着眼,看到一道剑气,直冲云霄,天上云层刹那间被染成了粉红颜色。
流光四起,无数桃花从四面八方涌来,一剑之下蕴含无尽的剑气,朝着那些飞舞的阴气斩去,顿时惊起叮铃叮铃的撞铃声。
阴气中有一张大脸,表情狰狞,阴森森的一笑,透着刺骨的危险气息,“你是杀不死我的!桀桀桀……我们很快还会见面的。”
很快就消散在天空之上,一缕阳光又重新降落到槐树林间,一时间桃夭夭听到了万物生灵的欢呼雀跃声。
老赵吓傻般的瘫坐在地上,他还是第一次瞧见如此盛大的场面。
若生转过身去,目光看向已经傻掉的老赵,深吸一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