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尽量移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床上已经被解剖的血淋淋的尸体。
鲁宾见到两人进来，略微有些不知所措，他将染血的手套在白大褂上蹭了蹭。
“哦，威勒先生跟，我知道您，师父曾经跟我提起过您，说您是一个了不起的学者。”
“拓尔思先生过誉了，我这次来其实是......额，就是为了想看看西斯先生和托尔斯先生的遗体。床上的这位是？”
刺鼻的血腥味直冲云想的大脑，这个味道好像和那栋长满血斑的房子所散发的味道一样，但比它更加恶心，云想的胃里正在翻江倒海，脸上还要摆出平静的样子。
“哦，这就是西斯先生的尸体，今天早上多兰家族的人将他交给我。”鲁宾指着已经几乎被大卸八块，根本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尸体，略显不好意思，“抱歉，威勒先生，您知道的，我怀疑西斯先生可能是被瘟疫感染的，所以就忍不住直接解剖了。要是知道您会过来，我一定会留着和您一起进行解剖的！”
千万别，我谢谢你啊！
云想看着鲁宾带着歉意的神情，看来托尔斯选他做弟子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这份兴趣就已经很独特了。
“哪里的话，我只是一个外来者，没有资格解剖尸体的。对了，鲁宾先生，您既然已经动手，有什么发现吗？”
“发现？哦哦，有的有的，西斯先生并不是死于瘟疫，他是被人杀死的。”
云想对着个结果一点也不奇怪，继续追问：“有什么线索吗？”
“线索就是他胸口的洞，还有被折断的脊椎，说实话，这简直不像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是在是太残忍了！”
“我听说托尔斯先生的死因和西斯先生的一样？那也就是说两人是被同一人杀死的？”
鲁宾点头，“虽然我还没有开始解剖师父的尸体，但从表面看来是这样的。”
“表面？”
“是的，表面，至少他们都是被人直接杀死的，不是死于血疫。但是，这不代表着他们没有感染血疫。”
云想睁大眼睛，难道真被玛丽说对了？是托尔斯发现了瘟疫，随后又将其带给了西斯？
“也就是说，他们都感染了瘟疫？”
鲁宾点头，随后又摇头，他看着床上的尸体，眼中露出一丝痴迷的神采，“用感染这个词其实并不恰当，用‘携带’可能更加准确。”
“携带？这是什么意思？”
“师父虽然发现了瘟疫，他还西斯先生的血液中也都发现了瘟疫因子，但他们并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变成怪物。”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体内有着能够对抗瘟疫因子的东西，师父称其为‘治愈因子’。这是一种只有在萨满和三大家族身上发现的东西，也就是说，我和我师父，以及三大家族的人是不会感染瘟疫的。会感染瘟疫的人只有那些普通人。”
一直站在旁边，低着头不说话的小托尔斯突然开口：“又有人来了！”
云想一愣，这就是他能先发现我的原因吗？
“是谁？”
“不知道，不过，人还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