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浑浊的泪从凌傲霜眼角滑落。
她突然有了反应，好坏难辨，见过回光返照的陆萧寒不放心，让护士站在隔壁开了间VIP房，带凌玖住在医院，陪护妈妈。
凌玖认床，洗完澡，陆萧寒照例把她抱起来哄睡。
“我不要这个毯子。”她拉着裹住身体的毯子扯。
陆萧寒把人放下，取来自己的西装，裹住凌玖的上半身，重新抱起来。
“现在呢？舒服了吗？”
“嗯。”凌玖抱着西装领子深吸，“我就喜欢这个香味。”
“睡吧，今天吐得厉害，脸色好差。”
凌玖仰起脸，“我现在很丑吗？”
“不丑，小样子让人心疼。”陆萧寒亲亲她的眉心，唇瓣移到眼皮上，学着她啃他的样子，试了试。
“怎么样？”他问。
“要命！”
陆萧寒侧身看了眼病床，抱着她的手收紧，眯眼在唇上深吸一口，忽地抬高脸部，仰着头说：“快睡吧。”
他就盯着天花板，在病房里慢走。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凌玖睡熟了。
陆萧寒跪在床边，托着她的头轻轻放下，还算顺利，没像昨晚那样缠着他。
也不敢看她的睡颜，几步走到外间，倒头睡在沙发上。
刚打个盹，就听到凌玖翻身，口中呢喃自语。
陆萧寒爬了起来，闭着眼走路，坐在床边拿手臂挡住，以防她认床翻来滚去掉下来。
天边泛起鱼肚白，凌玖悠悠醒来。
小手在陆萧寒大手心里握着，男人坐在椅子上趴着睡。
她拉拉他紧实的胳膊，“睡上来啊，你这样好辛苦的。”
陆萧寒含糊道：“不了。”
晨起身体紧绷着，他不敢上去。
“你整得跟苦行僧似的，我于心何忍。”
凌玖瘪着嘴，拿他的西服盖住半边脸。
“又要哭？”陆萧寒坐上床，斜着身凌空在她之上，手捏着小耳朵安抚，“宝宝，勇敢一点，怀着孩子动不动就哭，不好啊。”
“可我控制不住。”
凌玖吸鼻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脾气好古怪，难过了想哭，烦躁的时候想哭，恶心作呕的时候眼泪自动流，就连高兴了也会哭。”
好烦。
她的头埋进西装里面。
陆萧寒躺了上去，把人捞进怀里，伸直大长腿。
他低声暗示。
“爱你啊，心疼得要命，这不是怕伤着你吗？”
“你的身体真是太好了！”凌玖捏着他小臂上的肌肉，“可怕。”
“玖儿，你在煽风点火。”陆萧寒闭眼，喉管咕了一声。
他索性爬起来，轻捏凌玖的下巴，“睡不着就起来了，我给你洗个澡，出去走走，吃点合胃口的早餐。”
“好。”
陆萧寒便抱她去洗澡。
水声哗哗，凌玖抱着男人的腰娇嗲，“可我不想走路，早晨风大，没带厚外套。”
“没事，我推着你。”
洗完，穿好裙子后，陆萧寒提起西装给凌玖反穿，他说：“把手伸进来。”
凌玖抿着嘴笑，乖乖伸进去了。
大大的西装罩住小身板，低头就可以闻到喜欢的香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