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还在吵闹不休,韩诚要跟着春菲一块走,韩氏拦着不让,林大伯几个人帮着搬东西,韩氏就扑过去说林家人抢劫,总之云慧跟过来的时候,正是一团乱麻。
“够了!”,一声怒吼让正趴在春菲箱笼上的韩氏停下动作。
只见寡言的韩老爷脸此时已经被气的通红,他用手指着韩氏,“你成日找事没完没了,我休了你!”。
这家人里面,只有韩老爷是真正的老实人,有手艺,凭着一道芙蓉糕在县城站稳脚跟。
可这多年过去,韩氏已经习惯了在家里说一不二,冷不丁的,孩子丈夫都开始驳斥自己,脸面上更是挂不住。
“老娘伺候你,照看着家里的生意,这时候你竟然要休了我?”,韩氏怔楞瞬间,又开始吵闹不休,直吵得云慧脑仁疼。
“你......成日和儿媳妇斗气,找麻烦,家里生意也都丢给诚儿去做,你荒唐!”,韩老爷怒吼道,估计也是忍了许久。
韩氏看韩老爷这幅模样,是真的害怕了,其实韩家的主心骨一直是韩老爷,他喜欢鼓捣糕点,早年间也全凭手艺赚钱。
如今韩氏虽然当家做主,但核心仍旧掌握在韩老爷手里,韩诚做点心不成,做生意倒是不错。
年轻人对市场与老一辈看法不同,自韩诚和春菲成婚后,润丰斋已经开始每季都推出新品,短短几年间,多增加了好几样新的招牌点心。
这才让一向说一不二的韩氏有了更深的危机感,她必须要把春菲踩在脚下,才能保护好她在韩家的位置。
但韩老爷如此做,岂不是把自己的脸面放在脚下踩?
一时间,生气,难过,委屈,不甘,嫉恨等情绪交织,韩氏也禁不住如此激烈的情绪交替,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等她在此醒来时,韩家已经只剩下了韩老爷一个人。
韩诚这次坚定的带着春菲搬走了。
因为春菲还在小产期,临时赁房子也不现实,便回到了林二伯家里。
如今韩诚带着春菲在老家住着,韩氏因为儿子撂挑子,不得不再次去润丰斋操劳,母子间赌气,竟然也没有来柳官村找麻烦。
这天云慧正打算去济善堂,春菲小产伤身,她今日打算去给抓些补身子的药,亲戚之间也靠走动维系感情,不然亲姐妹也能处成陌生人。
长街依旧熙熙攘攘,走到林家食肆云慧突然调转脚步,决定先去林春生那处看看,这几年食肆几经翻新,如今已经不复之前模样。
宽敞明亮,还有单独的包间,顾着两个跑堂和一个厨房帮忙的仆妇,已经算是小有规模。
云慧到这大伯母荣氏就迎了过来,此时不是饭点,还有点空闲,云慧只是过来说几句话。
没成想出门时竟然被人从背后敲了一下头,力道很轻,带着几分逗弄的意味。
云慧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柄成色极好的扇柄,而后是一张看过就很难忘记的脸,“竟然是你!”。
沈舒言收回扇子,刷拉一下当着云慧的面甩开扇子,微微清风过,一派风流人。
被云慧怒目而视也不恼,笑眯眯的和云慧说话,“没错,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