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关上房门,玲子手掌向上抹去泪水,“想让我同意那贱人进门,绝无可能”。
玲子嘲讽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肩宽背后,十足练家子模样,长相也带着几分粗狂。
唯独一张嘴生的巧,每每自己生气之时,总能把自己哄得破涕而笑。
而如今,他与别人孕育了孩儿,也不愿再哄着自己。
“那你要如何?别忘了你娘说的话”,鲁大成几乎瞬间就明白了为何玲子要先把自己儿子送走。
方才那一巴掌下去,他大可以捏住这个把柄让玲子同意芳儿进门,但方才那三巴掌,把这条路堵死了。
玲子心中苦涩难言,几乎欲昏厥过去。
只有最爱你的人,才知道刀子往那里捅过去最疼。
“闺女,你弟弟还没回来,这芳儿既然已经有了大成的种,不如你就收了吧,日后再给你弟弟找个好的”。
听听,多么大度的母亲,多么宽宥的一家人。
玲子笑中含泪,一双柳叶眉隐隐似刀般锋利,她恨不得自戳双目,若能忍气吞声,怎么不能过下去?
可她不愿。
凭什么?
手中的菜刀早已被人夺去,剪子等锋利物件也被收起,玲子转身最后看了一眼鲁大成,便任由邻居们把自己搀扶到一旁坐下。
“这夫妻之间的事,静下心来好好谈.....”,隔壁大婶本来还想劝几句,可这事哪个女人能不感同身受?
思来想去,也只能劝玲子,“想想你那刚出生的小孙子吧”,那大婶也是没了办法,总不能任由他们真闹出人命来吧?
好半晌,满室具静。
“鲁大成,我要与你和离”,玲子的声音褪去了嘶哑崩溃,冷静的不像话,“家中的银两你一分也别想要,不然我就让那野种生不下来!”。
那鲁大成还想说什么争取一下,却猛然看到了玲子看自己的眼神。
是那种在崩溃边缘的眼神,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
如今的律法,若是私通,杀之无罪......
鲁大成背后突然冒出一阵冷汗。
“本来这事不该说出来污了你们的耳朵”,吴方氏有些歉疚,“可这几日那妇人竟然闹上门来,实在是烦扰不堪”。
岂止是烦扰不堪,自家住的巷子里几乎成了唱大戏的好地方,日日有人在鲁家门口看热闹。
吴方氏这才无奈过来,想让春华在娘家多住几日。
“春华本就是家里最大的,总让你照顾也是不像话,我瞧着她胃口好了许多,我便日日都来一趟”,吴方氏不愿意让云慧这样的小孩子总为了孕妇劳烦。
“如今家里那边吵闹,你就在这里住几天,等消停了我就让顺海接你回去”,吴方氏拉着春华的手,细细低声嘱咐着。
云慧知道吴方氏的意思,毕竟自己一个未嫁的姑娘总照顾一个孕妇说出去也不像话,也就顺坡下驴。
“只要大姐在家,我便鼓捣好吃的给你送去”,春华昨日在这里住,是因为她之前的屋子,被荣氏弄得有些杂乱,想必如今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吴方氏,云慧可想着能歇一会消化一下如此大的信息量,却没成想林春生急匆匆的跑过来。
看着满头大汗的样子,就知道是从县城急吼吼的赶回来的。
林春生大口喝完水才说出来意,竟然是有人想买凉糕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