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尚见她醒来,想起却起不来,只得上前扶住她,将她身子靠在自己上。
“二爷,我无事的,和慕莘没有关系。”
他紧了紧抱住杨怜的手,“你手臂上的伤肿了,好好睡着,”说完还看了慕莘一眼。
慕莘领会,忙擦了眼泪,跪挪到床前。
“嫂嫂,都怪慕莘不好,让您如此遭罪......”
“你这说的什么话,快起来,你哥哥不会说话,你别放在心上。”
杨怜抬了抬手,想拉她却没了气力,无力的笑了笑。
慕莘看了一眼林慕尚没反应,才慢慢的扶着床沿起身,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见她拘束着,杨怜笑道:“你先回去吧。”
林慕尚看了她一眼,慕莘会意的使劲点头,冲着杨怜使眨了眨眼睛。
气氛在慕莘走后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暧昧,杨怜恰好想起,刚才林慕尚因为自己冲着慕莘发火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将脸别向林慕尚的脖颈,生怕林慕尚看见她笑。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
“嗯?”
杨怜敛了笑容,抬眼,一脸单纯的望着他,娇俏动人的样子,让人欲罢不能。
林慕尚不是那种会脸红的人,在遇到女犯他甚至会直接让她们一丝不挂的行刑,他能做到像看男犯一样看女犯。但是遇到杨怜之后,哪怕是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他都想对她做些什么。
要不是她还在伤着,他真的想对她做些什么。
杨怜见他红了耳廓,抬手用指腹轻轻的在他脖颈划过,酥痒难耐,他捉住这只捣乱的手。
“你在病中还要挑逗我。”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低沉着,有些被灼烧过的沙哑。
杨怜只打算到此为止,毕竟这算是报以前的仇。她将身子往一旁挪,顺势就歪倒在床上。
“我有些累,你出去吧,我想休息。”
林慕尚看着挑逗完就要撂挑子的人,两条漆黑的剑眉拧成一团。无奈他真的不能做什么,只得恨恨的看着她的侧脸,眼看她闭上眼睛进入梦乡,他才压住心中的这团火。
落霞与孤鹜齐飞。
橙红的颜色照进屋内,床上的人蜷缩着身子,春日的傍晚热气蒸得人有些难受。
手臂的伤口像被烧红的铁烙了一般,疼火辣辣的刺痛。天气越热,这伤口越难好,更何况她这伤口还反反复复的被撕裂。
历史上好多名人都死于伤口感染,想到这里,她有些恐惧死亡。
早知道会来到这里,她就多读几本医书。
恍惚中一双冰凉的大手抚上额头,减轻了她额头的滚烫和难受,她用脸蛋摸索着摩挲这只手掌。
“杨怜......”轻声细语中夹杂着焦急。
汗水浸湿了她的薄衫,发丝紧贴着她的绯红香腮,水葱般的手指死死的揪着被褥,她极力的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手指都快抓出血了。
林慕尚眉毛拧成一团,轻轻掰开她的手,尽量避免着她伤害自己。
她像是在一片巨大的沙漠中找水,喉咙里灼热的烧痛,焦阳火热,怎么找也找不到,嗓子快要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