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布置,不像是医馆,身上的衣服已换成干净女装。
阿音低道:“我……我不太记得了。”
曾因笑一笑,轻轻说:“主君救您出水,您当时昏迷不醒,府邸刚好有医侍,主君便把姑娘带了回来。”
阿音哦一声,起身。
曾因制止她,“姑娘失血过多,还不宜走动,医侍嘱咐要多休息一会儿。”
阿音打断:“我自己就是医师,我很清楚自己身体,麻烦姑娘给我拿件外衫。”
曾因给她套上外衫,“主君去取药,应该就要回来了,姑娘还是等主君回来再走吧!”
“不必了,替我多谢你家主君。”
阿音咬牙起身,外面天已黑,她必须回到麟王府。
桑容扮作自己,宴娘她们一时分辨不出,可丰岚会一眼识穿。
“你不能走。”
阿音这才发现屋内还有一人,与曾因穿着差不多,手中长剑横在门闩上。
“琼脂。”
曾因斥道:“不得无理,把剑收起来。”
琼脂不理会,突然又闪开。
曾因抽了门闩。
瑾纾端药站在门口。
“主君,您回来了,这位姑娘硬要离开。”
瑾纾把药递给曾因,“嗯,我都听到了。”
阿音不看他,跨门就要离开。
“外面下着雨,此处为滁州关界,离麟王府有十几里地,你要是这样离开,可能会死在路边。”瑾纾的声音传来。
他语气轻飘,好似只是告诉阿音,是你自己要离开,死在外边与他无关。
阿音没有回头,曾因急急跑去带路。
院子很大,雨也很大。
院外道路黑漆,阿音站在大院门口,雨点从地上水洼溅到她鞋子上。
深秋已到,雨夜凉得过头。
曾因轻道:“晚间才下得雨,怎就积了水,姑娘还有伤,在此过一晚再走吧!”
阿音对她笑一笑,“秋雨淅沥,经久不停,麻烦姑娘再帮我一件雨蓑衣吧!”
曾因无奈,取了蓑衣蓑帽给她。
温声嘱咐:“你一个姑娘家,不要走小路,要沿着大街回家。”
阿音道了谢,转头没入雨中。
走了不远,阿音路过宽阔的街道,两旁商铺有大红灯笼,视野好了些。
三两个穿着蓑衣奔跑的人,还不时有马车经过,阿音拢拢蓑衣向过路的马夫问路。
不多远,还有十几路。
这对阿音来说,确实不多远。
以前半夜有人生孩子,她也是赶过这样的雨途。
走到熟悉的街道,这条路是从皇宫那边延伸而来,往东再过三条街,就能看到麟王府。
第二条街时,身后传来马蹄声。
阿音放慢脚步,往边上靠。
为首一支将士骑着马而过,后面跟着不快不慢的车辇。
那是云晟皇族的华贵车辇。
阿音拉紧蓑帽,低头背向队伍。
马蹄声渐远,阿音抬起蓑帽看了一眼,随即奔入雨中抄小道。
麟王府戒卫森严,雨下巡逻的将士,不时交替位置。
翻墙是不可能的。
阿音听隼一提起过,麟王府不光有府兵,还有禁卫执守。
眼看丰岚就要到了,阿音摸到麟王府后门,那里离兰昭院近一些。
“什么人?”
两个府兵发现有人靠近,走进才发现是一件蓑衣被雨水冲刷而来。
阿音趁机扒墙,突然屁股后来了一道力,摔得一闷哼。
一个黑影跟着翻进来。
阿音惊呼出声,“你……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