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立春了。”
“……”
他开车带她回去，下车前见到那群小屁孩趴在围栏上。
陆昭昭觉得有哪儿不一样。
仔细瞧着，好像是院里那颗香椿不见了。
她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车还没停稳她就冲了下去，到了篱笆门前，彻底愣住了。
院子里狼藉一片。
葡萄藤被砍得到处都是，围栏内侧开垦的地里，萝卜白菜等被扯得稀啪烂，柱子两旁的芭蕉树更是被剔了叶子拦腰砍断。
她的模具蒸笼等等全部被扔在了院子里。
这些如果还能忍，那么那颗老奶奶小时候亲手种下将近六十年树龄的香椿被砍让她忍无可忍。
宋长安率先瞧了眼那颗香椿，其实刚来找她那天他就注意到了，红木香椿，树身笔直，是个很好的料子。
他手掌贴住断面，指腹在年轮游走，片刻后道：“刚砍不久，半天不到。”
小孩子们听见车声早转过头，看陆昭昭那神色，个个吓得不敢开口。
他们从没见过昭昭姐这么严肃的样子，哪怕他们偷吃了她送人的糕点。
“谁弄的？”
孩子头眼神无辜，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知道，我们放学回来就这样了。听我奶说，好像是这个奶奶的儿子。”
“这奶奶的儿子不是去世了吗？”
几个娃一齐摇头。
他们也不知道啊。
陆昭昭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下一瞬她又推开篱笆门进去了，把地上的模具等全部检查了一遍，坏是没坏，只是蒸笼还能不能闭气就不知道了。
宋长安帮着她把东西全部搬到车上，快整理完了，村口轰隆轰隆的货车也回来了。
村里公路错不开，两车对上了。
货车上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见到陆昭昭两人的动作，脸色立刻就变了。
男人跳下副驾驶，绕到两人面前，语气凶恶神色不善，“干啥呢干啥呢偷东西啊。”
陆昭昭没见过这人但并不代表傻还得再问一遍，这架势不用脑子也能知道是谁。
但是……
陆昭昭明知故问，“你谁啊？”
“你在我家偷东西还问我是谁？”
“我记得奶奶说她没有儿子，儿子死了啊？所以你谁啊？”
那男人两眼一瞪就要动手，“你她妈咒谁呢？”
宋长安伸手想要制止，但陆昭昭眼疾手快地拉了他，接着一个巴掌就扇人脸上去了。
她还真舍不得让宋长安那么漂亮的手沾这一看就浑身上下渗油的男人。
在什么地方就要用什么方法处理事情。
在村里这一年里她是体会得淋漓尽致。
很好，学以致用。
像宋长安这般跟人讲道理的性子，对上这种人根本就是浪费逻辑。
宋长安皱眉，拉了她打人的那只手，扯了纸巾狠狠擦。
那男人连着骂了好几句脏话，“你敢打我！”
陆昭昭神色冷下，眼风往后瞟了眼，是质问的态度，“那颗香椿是不是你砍的？”
“我自己家的树我还砍不得了？”
“是你跟奶奶说你死了的对吧？为了不养自己亲妈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砍什么砍，这树我的，不是我的那也是村委会的国家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才是继承人……”
“麻烦你滚！人家存了五六十年钱盖了个小洋房，你连人都不养，现在一走又想着来继承家产了？谁给你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