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恒感兴趣地问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就是上次齐王遭人暗杀,她舍命救了齐王,身受重伤,醒后便伪装失忆。想来齐王是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吧。”黑衣男子说道。
“呵!不,你不了解萧升荣,绝对不会仅仅是因为感激。”萧奕恒说道,眼中冷芒散去,带着玩味:“那女子的命也姑且留着吧,如此,便也是有趣。”
这时,只见萧奕恒默了默,眼中玩味已经收起:“还是没有她的消息?”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他自是知道萧奕恒问的是谁。说来也是奇怪,他们的人在岭北以北找至北朝都没能找到那人,他知道当时那人是受了重伤的,莫不是真死了?萧奕恒的态度一直不明,当初要救的是他,但暗地里却是命他带人在边境截杀,可为什么是边境?而不是命他见机行事?他一直没有想明白,要是早早行动,何故现在连个人影都找不到。
萧奕恒在得到黑衣男子准确答复后,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情绪也是隐隐有了微末的起伏,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现在对薛婉婷到底是怀着怎样的情感?他不知道,只是每每提起薛婉婷三个字,心中就觉得空荡荡的,空荡得手足无措,心底会在黑暗中陷入无尽的惊慌。
萧奕恒神色有些倦怠,朝黑衣男子摆了摆手:“你退下吧。”
黑衣男子得令后转身离去,萧奕恒凝视着因为房门关闭再次陷入昏暗的房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逼人的冷漠,一身白衣这时倒看着与他周身的冷漠十分贴切,冰冷,没有多余一丝的情绪。只见他缓缓开口,吐出来的声音就像是深冬寒冰:“在南安时,他将你护得密不透风,那么你就死在云中吧……”
萧奕恒心底的起伏只是一瞬,如履薄冰多年,尝尽冷暖,强迫自己将尊严和身份踩在谷底,终于有了一批暗中拥护他的朝臣,可那些老东西始终打心眼里瞧不起他,暗地里拥护他但也并未真正臣服,怪只怪南帝太过宠爱萧奕轩,由萧奕轩继承大统,这好似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了,这种情况下,那些老东西还能给他两份薄面,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为今之计只有萧奕轩消失,那些表面归顺他的朝臣们才能真正的认可他,而齐王也不会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要是南帝动起手来,齐王势必会想方设法自保,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他也该当一当这渔人了,多年部署,也是时候慢慢收网了。
“呵……”萧奕恒轻笑,随即朝着门口说道:“来人!”
门口守着的随从听到声响,推门而入,语气恭敬:“王爷有什么吩咐?”
“备车。”萧奕恒将先前修剪得当的绿草抱在怀中,朝着门外走去。当朝丞相的爱女最是喜欢花草,他好不容易寻来一株珍品,当然得献给真正喜爱花草之人才是。听说太子已经处理了刘川的事情了,还罢免了与刘川有关的几名官员,就是这丞相是否真的大公无私,只是记恨始作俑者齐王,还是连太子也一并记恨上了呢?他倒是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