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句话终于使薄羿寒的怒气收敛了一些。
转头狠狠瞪了紧紧咬着他车尾的黑色奔驰里。坐在副驾的陆丞宣一眼。
而陆丞宣也冷冽的看向他。
军用悍马终于开进海城市中心一家妇产科医院。
...
等司沐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医院病床上。
身下的热流停止了,可一动小腹便像针扎一般的疼痛。
床边坐着薄羿寒,白色衬衣被血染得一片一片洇红。
看她醒了便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里充满悲伤、愤怒、然而更多的是怨恨。
肚子里空空的感觉让司沐明白,孩子已经没了。
她摸摸自己的小腹,眼睛一阵酸涩,眼泪止不住涌了出来。
可还是看向薄羿寒问道,“二哥,我爸爸呢?”
薄羿寒眸中的怨恨又浓重了些,“今后别叫我二哥。”
“我爸爸呢?”“司沐再次问道。
薄羿寒没有回答她,而是自顾自的说,“是个男胎,都已经成型了,我亲手埋的!”
司沐闭上眼睛,任眼泪不住往外涌。
可她还是又问薄羿寒,“对不起,你能先告诉我,我爸爸在哪吗?”
薄羿寒伸出自己的手,“这双手,今天埋葬了两个人,一个是我们还没有出世的孩子,一个便是我的老岳父司云鹤,司沐,你的愚蠢和自私害死了你最亲近的两个人。”
“啊...”病房里传来一声撕裂的尖叫。
司沐立刻把手上的点滴针拔掉,从病床上下来冲向门口,可一打开门,门口一身黑色西装的薄旭便拦住了她,“少奶奶,您还不能下床。”
司沐跟疯了一样喊着爸爸就往外闯,可被薄羿寒拦腰抱起,扔到病床上。
“你今天给我好好吃饭把这液体输完,我让薄旭带你去太平间看你爸爸。”
司沐一听立刻安静下来,用极度惊恐和畏惧的眼神看向薄羿寒。
他说带她去太平间看爸爸。
他不是说他已经把爸爸埋了吗?
他是不是在骗她?
说爸爸死了,只是为了教训她。
教训她隐瞒怀孕,教训她带着孩子逃跑,教训她偷渡导致流产。
于是司沐立刻乖乖躺到病床上,拿起点滴针狠狠向自己的血管扎了进去。
可心极度恐慌,用力太猛,手一直颤抖,没有扎进去,她便又开始扎自己第二针第三针,扎的手上鲜血淋漓。
“住手”薄羿寒从她手中夺过点滴针,去摁墙上的呼叫器,把护士叫过来才给她重新输上点滴。
护士出去后,薄羿寒来到床边,摸着司沐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俯身。
那张写满阴郁的脸在她眼前逐渐扩大。
冷冷问道,“告诉我,你跟那姓陆的搞在一起多久了?那孩子是那姓陆的还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