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过来上坟了没?”陈大树开口问。
“来了,不过有别的事情,就没回老屯来看你。”金海说道。
陈大树笑了,“我就说你家那几块坟前面,有的纸灰多,有的纸灰少是你干的么!”
“金山儿子还猜测是你姐姐上坟那么烧的纸钱呢!”说完陈大树哈哈的笑了起来:“金山儿子今年才发现,一直在那里喊这些年上坟上亏了。”
金海挪了挪屁股也笑,心里说话:“这大侄子不够精明啊,你叔叔我都这么干了十几二十年了,你这才发现!”
陈大树接着说道:“要说你小子也是小心眼,人死如灯灭,你何必那么在意呢?”
金海沉默,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太沉重了。
金海换了一个坐姿,随口又问道:“表哥,你说你家要想回回礼,给你过个大寿也好啊!怎么想起给个十岁小孩摆生日宴了呢?”
陈大树叹了口气,“老一辈有老一辈的活法,小一辈有小一辈的过法。咱老了,活一天算一天,管不了那么多了,随他们折腾去吧!”
之后哥俩聊东聊西,聊过去,聊从前,一说话就忘了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两点钟。屋外已经彻底安静下来了,帮忙收拾的亲戚也早走了。
金海上面口干舌燥,下面膀胱发胀,起身去上了个厕所,回来时厨房找水喝。听见西屋里面陈大树儿子和儿媳妇似乎正在算账。
“一共收了多少钱?”问话的是陈大树的儿媳妇。
“特么的才五千两百多!”答话的是陈大树的儿子。
“这么少?摆酒席差不多三千多了,特么的就能剩两千块钱。”陈大树儿媳妇骂道。
“特么的好些人都没来!尤其是金得利,特么的他家有事情我每回都去随礼,这次咱家有事情他却不来!”陈大树儿子也骂。
金海不声不响,水也没喝,就想回到东屋。这时候又听见陈大树儿媳妇说道:“老金家都特么小气死了!就你今天赶驴车来的那个表叔,空手来的不说,一分钱礼都没随。还好意思坐在那里大吃二喝……”
本来金海想住一晚上,顺便拜访下几个亲戚,这
金海回到东屋也没上炕,从兜里面掏出五百块钱,塞到陈大树手里,说道:“表哥,玉芬不在家,家里离不开人,我就不多留了。咱兄弟见上一面叙叙旧我就知足,以后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拒绝了陈大树一家子挽留,出门到那个表侄子家套上驴车返程。陈大树一家出村相送。
睡醒午觉的陈昊天也被带出村给金海送别。他手持机关枪,大声喊道:“为了新中国!同志们,冲啊!”
喊完,奔着村子里一路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