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要订亲的消息就在村里传开,对于叶文宇村里人印象虽好,但想想拖个弟弟妹妹,又觉得不是那么好,但这终归是别人的家事,不容他们置喙。
周正满心欢喜的提着一篮子鸡蛋朝李家村走,娘终于点头同意他入赘,想着那个温柔的姑娘,他心头一团热。
却不想刚进村头就听那妇人纳着鞋底扯的闲话:“那叶家小子可是得了便宜,你看有田家连山头都买了,以后可不得了”。
他顿下脚步,就听到另一妇人声音:“是说呢,也不知道秋雨那丫头看中他啥了,可带着两个拖油瓶呢”?
接下来的话,他再也听不到耳中,只觉如坠冰窟,心头的那一团热早已熄灭。
晚了,终归是晚了,失魂落魄的往回走,也不知该怨哪个。
这一份连口都不曾开的感情,就这样无疾而终,无声无息的消灭。
他踉踉跄跄回到家,对着娘苍老的面庞,不禁哭出声。
他谁都不该怨,只怨自己没本事,又怨自己不坚定。
李氏看着痛哭的儿子,捶胸顿足泣着:“怪我,怪我”。
只可惜秋雨对他的心意全不知晓,正沉浸在自己的幸福中,缝着嫁衣。
天一日冷过一日,野草渐渐枯萎,秋月天天在东山坡上忙着锄草,锄出一道道隔火带。
叶文宇,叶文辉也天天来帮忙,有时候带着晴儿,有时候不带。
十一月十八,两人热热闹闹订了亲,一个笑靥如花,一个喜笑颜开。
农家小院里处处是笑声,人人脸上带着笑意。
只有小周村的某处,有人嗳声叹气,肝肠寸断,叹着可哀。
某日无风,秋月放了一把火,枯草渐成熊熊烈火,引得村里人齐齐围观。
相较于两年前的第一次见,他们淡定了许多,不再担忧大火烧山。
只眼里还是满满的羡慕,若这山头是自家的该多好。
大伙眼睛不自觉盯着秋月,这山头可是写的她的名字,也不知道李有田发的什么疯,财产给闺女不给儿子,真是奇也怪哉。
野草成灰,雪一落就化成肥,当雪铺满山头,秋月围在火盆旁,念着远行的杜清明。
“咱家也不缺炭,他还每年都送,就是今年人不在,还专门派人送过来,你说是不是个傻的”,秋月扒拉着火盆里的红薯说道。
赵氏毫不手软的敲在她头上,“人家这番好心,你还说他傻,真是没良心的,谁教你这副德行”?
秋月吃痛,“我的亲娘哎,下手别这么狠,我就说说而已,其实内心里还是很感谢他的”。
说完复又叹气,“这么大的雪,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可好”。
赵氏笑着开口:“总算你有点良心,还知道关心别人,想来都会安排好,苦自然要比蹲家里苦上许多”。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李有田少见的拽着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