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遵命,”童河又道:“大人,安平堂原龙头安千锋和其家人该如何处置?目前来看,事情并未牵扯到她身上。”
“放了吧,安平堂的地方抄没就当做其一家赎金,听说安千锋对夫人很是疼爱,为了其子也是几乎放弃了安平堂,倒不像是大恶之人,放他们归家吧。另外案子就查到这,不必再审问了,有其他事都转交给府衙,你和褚飞脱身出来,尽快敲定选人的事。驻地还用安平堂牌匾,先不要告诉那些人内卫的事,对外也要尽量保密。再有,温厉也过去,暂时负责有关银钱之事,所有花费、饷银找他就好。”
童河欲言又止,杨洛疑惑道:“这样不妥。”
“属下不敢,大人,温大人在刑部时以擅审讯闻名,他审讯过的人没有一个不开口的。”
“哦,”杨洛好奇道:“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想不到他还有这本事。”
童河尴尬的再次说道:“回大人,不过温大人审死、审残的估计也是最多的。温大人脱离刑部,估计同这个关系颇大。”
“哦,”杨洛更是惊讶,不用问,审死、审残的肯定是用刑过度了呗。杨洛还真的没看出来,这家伙心肠够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想了想,道:“那古大人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大人,古大人出身兵部,属下只知道他性烈如火,得罪了不少同僚。所以他虽然身有军功,却不能提升,属下也就知道这么多,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呵呵,他们两个在这倒是像换了个人,是心灰意冷了吧。那就这样,古大人和温大人都过去,让古大人帮你们训练那些人。”现在广聚阁的护卫已经练了这么久,古广达在不在都没关系,索性让他去那边,让他看到点希望。
“是,大人,那大人您这边......”
“先保密吧,那边你们负责就好。另外咱们身上不还是有查找白马一党的任务吗,按照你们的想法做就好,有什么事再告诉我。至于府衙那边,你应付就是。”
“属下遵命,大人若是没事,属下告退。”听到杨洛这么放权,童河也颇为意外,心中当然高兴。他和褚飞都是有本事、有抱负的人,在这远离皇权的广平府,他们是杨洛一人之下,根本就不必理会其他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了。
看着有些意气风发之意的的童河背影,杨洛苦笑着暗自摇头。先是广聚阁,接着又是内卫百户,还要自己弄个百户所出来,自己哪里懂。所以他才尽量放权,让懂的人去做。
乔四海突然被劫,又被救了回来。然后就是那二十一具尸体,箭箭夺魂、刀刀毙命,这一下子就震动了知府衙门。
这一系列的事接连发生,而府衙的捕快就毫无作为,把知府沈永年气的不轻。再接着,两人持内卫腰牌押了一堆人和尸体来到府衙,征用了府衙大牢。沈永年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吃不好睡不着。
紧接着得到了消息,这所有的人和尸体都是安平堂的。是安平堂策划了劫走乔四海一事,可没成想有内卫借乔府车队藏身,秘密办差。并且内卫亮明身份之后这些人还继续出手,还有个内卫受了伤。这下子事情不可收拾了,沈知府头大如斗。
几十条人命的案子那可是大案,发生在自己辖下,而官府却一无所知,无能这个评价沈永年算是跑不了了。
再有,内卫奉皇命办差,办的都是谋逆之类的大案。而安平堂好死不死的去刺杀,罪在不赦,可按谋逆论处。内卫真要是认真起来,安平堂从上到下一个也活不了。
而安平堂在广平府盘踞多年,同各方均有牵连,这府衙从上至下,包括他沈永年,哪个没收到安平堂的孝敬。这下子就是要撇清关系都做不到。
那两个内卫这几天就住在了牢里,连续审问,也不知道都问出了什么,沈永年是心忧不已。不但是他,府衙是人人自危,生怕这两人一查到底,把他们都挖出来。
沈永年在府衙后院走来走去,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他作为一府之主,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他难辞其咎。
一眼瞥见了日上三竿才刚刚起床的沈青山,不由的怒道:“混账,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才起床,每日饮酒作乐正事不做。等你今年的秋闱考不好,我扒了你的皮,滚回去看书去。”
刚起床还睡眼惺忪的沈公子,懒腰还没抻完,便被骂回了屋。
骂完了儿子,火气更大,灌了一杯凉茶,想着再叫人去探探情况,管家来了,进来便道:“老爷,牢里的内卫叫人送来了一封信件,请大人过目。”
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封没封口的信,沈永年闻言连忙接过,拿出打开一看,脸上带上了喜色,刚才的怒火一下子消散,连声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