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海看着夏书玉,再看着门口眼睛中透着关心的女儿,心里暗叹。闷声道:“进去吧,一会郎中就到了。”
等进了前堂,几女逼着杨洛脱下了乔四海给他穿的外衣,顿时就露出了后背的惨状。后背衣服破烂,带着暗红的血迹。
夏书玉和周玉蝶的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心上人遭了这样的罪,她们恨不得以身代之。周玉蝶顾不得其它,拉着夏书玉的胳膊小声的抽涕起来。
夏书玉也是泪如雨下,事情的源头是因她而起,杨洛都是为了保护她,夏书玉心如刀绞,玉手轻轻的抚摸着阳逻后背,眼泪哔哩啪啦的往下掉。
乔灵儿也不好受,不过她更冷静,说道:“这个沈青山该死,你的伤绝不会白受。”
乔四海摆摆手,道:“说其他的无用,现在我们惹不起人家,杨洛的伤要紧。”
这时,后院的人也得到了消息,几人都到了前堂。
杨洛起身道:“为我的事,叫大家年夜都不得安静,多谢了。”
“说什么浑话,你是这广聚阁的东家,咱们的衣食父母,说这些可是没把我们当自己人。”乔师爷看了看杨落的伤,见样子虽惨,不过还好,都是皮外伤,也就放下了心。
“是啊,东家,你需要我干啥,要不我去宰了那个王八蛋给你报仇。”大壮一根筋,想什么说什么,瓮声说道。
“胡闹,这个事就到这,我就是受了点伤,没大碍。”这家伙缺根弦,若是杨洛答应,他真的会拎把刀去杀人。
“哦,我听东家的。”大壮一听杨洛不让闷声答应了下来。
不一会,郎中就到了。大过年的,郎中本不愿意出诊,不过那护卫一手握着刀把,一手拿着一锭雪亮的雪花银,郎中便欣然接受了。
到了杨洛屋里,把杨洛后背衣服褪下,便露出了纵横交错的伤。有的出了血,有的却是一道道深紫色的淤青。仔细检查了一番。杨洛后背都是鞭子抽打的印记,这一看就是衙门的手段,也不知道这人犯了什么事。
不过自己拿钱看病,管不了那么多,说道:“出了血的上一些伤药便好,这些淤青要血放出来也无大碍,不过得遭几天的罪。”
“劳烦您了。”趴在床上的杨洛这会似乎感觉不到疼痛,满脑子都是那沈青山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的样子。似乎自己的性命在他那里只是玩物一般,随意生杀夺于。
这样感觉糟透了,有理无理一点都不重要,坐的高、拳头大、靠得牢才是道理。
郎中也挺佩服杨洛,他用刀划破杨洛的淤伤放血,还得用手用力把淤血挤出,这可是很痛的,可直到挤出淤血、上了伤药,杨洛硬是一声未吭,不但如此,趴在床上的身体都没乱动一下。
忙了一身的汗,打开房门,对着外间众人道:“好了,已经和上好了药,不要沾水,多多休息,月余就会痊愈。”
众人进屋被血腥的场景吓了一跳,听郎中道那都是给杨洛放血擦拭的,这才都放下心来。
郎中又嘱咐了一些,开了药方,便带着一张银票高兴的离开了。
忙活了半天,夜已经深了,今晚还是年夜。杨洛趴在床上道:“乔伯父,我这已经没事了,伯母和三元还在家等着您和灵儿姐呢,只是明天不能上门给您和伯母问好了。”
乔四海点点头,道:“我留下两个人,有事叫他们回去告诉我。好好养伤,不要多想,身体才重要,有什么是等好了再说。”
乔灵儿心气不顺,本想骂杨洛两句,可见他的样子,又软下心来。这家伙肯定不会缺少人照顾,再说自己哪会照顾人,加上还有别的女人,自己也不好留下来,柔声道:“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好养伤,我和爹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乔师爷把父女俩送出了店门,也是为了说几句话。
“大哥,你和我回家去过年吧,咱们一家人也好团聚。”
“不了,现在不合适,杨洛出了事,这边我也得帮他张罗着。”乔师爷笑着摇头拒绝,其实他也想兄弟团聚,可心里又害怕,怕自己的事给兄弟带来祸事。
乔师爷转头对着乔灵儿笑着道:“灵儿啊,大伯多句嘴。有些时候该出手就要出手,可莫要因为矜持失去了机会,到时候可后悔莫及哦。”
“啊,”乔灵儿脑中还想着杨洛的事,猛然一愣,紧接着反应了过来,红着脸道:“大伯,你说什么呢,什么快慢的,我不明白。”
“哈哈,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好了,你们回去吧,给弟妹带个好。”看着乔四海妇女上了车离开,转身进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