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袖子擦拭了下有些红肿的双眼,施伯然起身赔罪道:“突显真相,伯然失礼了,给几位赔罪。谢过杨洛兄弟,谢过老丈,谢过这位兄弟。”
徐老叹声道:“这有何施礼,坐下说话吧,可是神仙醉的方子?”
“对,正是。”施伯然毫不掩饰,把铜片递向徐老,道:“正是家父留下的神仙醉的酿造法子。”
徐老摆手道:“这是你家的东西,本就是秘密,你收着吧,杨小子也不会看。是就好,这回你的心病该解了,莫要再糟蹋自己,可对不起你父母的期许。”
施伯然忙道:“没有您和杨兄弟,这东西也见不了世,再说我现在留着它也没用。既然杨兄弟有心建酒坊,这个刚好有用,就交给杨兄弟,神仙醉再见天日,后继有人,也算对父亲有个交代。老丈教训的是,小子以后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必定抛去恶习,不再浑浑噩噩度日。”
杨洛笑着道:“你倒是大方,这个方子用的好就是金山银海,你说给我就给我。”
施伯然苦笑道:“遇到明主它才有用,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我留着也无用。再者说给杨兄弟也未必是好事,施家因它而起,也因它而衰。这是棵摇钱树,也是个祸根。”
“既然是祸根,我更不能要了。”杨洛玩笑道。
“这......”杨洛说的太直白,施伯然有些无言以对,
“你小子,好好说话。”徐老看不下去了,对着杨洛笑骂道。
杨洛收起笑脸,正色道:“施兄,我说你听,同意不同意你自己定。刚才我说的建酒坊是真的,不是我突发奇想,酿酒利润大,我早就有想法,只不过是听到你会酿酒才提出来。现在你又有了这方子,想必酿出好酒不难。你出方子,其他的我来,收益你四我六,而且方子我不看,由你自己保管,怎么样?”
几人听后都颇为意外,徐老微微点头,拿起茶杯浅饮,徐祥也有点意外,在他看来,精于算计的杨洛开的条件这么好,对方可是立足之地都无,那个方子在施伯然手上现在不是财富而是祸根,如果被外人得知,随时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施伯然更是意外,这些年的流浪他见过太多,商人们为了银子什么肮脏事都做得出来。先前他说把这方子给杨洛也有自保之意,没想到杨洛竟然能忍住这么大的诱惑,还抛出来令他不能拒绝的条件。
施伯然连忙起身道:“杨兄弟,不可这样。不,我是说我可以帮你酿酒,但方子你一定要收下,在我这里并非好事。再者说,今天要不是杨兄弟,也发现不了这铜片。是你与这东西有缘,使得它再见天日。我答应去你的酒坊,有吃有住即可,你说的条件施某不敢受。”
杨洛笑了,答应了就好,又多了一条生财之路。心中暗叹:还是心地善良点好,这不来了福报了。
杨洛笑着摆手道:“只要施兄答应就好,就按我说的条件,不管以后赚多少银子,就是这个分成。”
看施伯然还要推让,又道:“施兄,建酒坊我可是一点经验都没有,现在说起来还只是一句空话。所以还得多多靠你,不要再谦让了,我没读过几本书,开铺子还不到一年,不过有银子大家赚我还是懂得,就这么定了。”
说完了还从徐老这借来笔墨,当时就起草了文书,划定酒坊分成。都写好后,一式两份,让施伯然看了,硬是拉着他的手在上面按了手印。
等杨洛自己也把手印按下,算是定下了这事。施伯然看着手上的文书苦笑,这还有硬给他塞银子的,自己少要一点都不成。今天对他来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来这之前他天天想着快点醉死,免得再受这人间之苦;来了之后他发现,还是活着好,可以哭,可以笑,还可以再喝酒。
这不成,酒得少喝了,要不干脆不喝了!施伯然这会心里不再满是苦楚,对生活又有了希望。
施伯然小时候家境不错,一直有先生教导,通晓文墨。写写画画还没什么问题,这些年他也就是靠这个活着。
施伯然来广平府快一年了,他也是知道广平府商业繁荣,机会多,来这想找份稳定的差事。可他成日酗酒,几个铺子都受不了他的恶习,被赶出来了,他也就靠着给人写写书信之类的糊口,赚钱了就买酒喝。
若说这城里哪里他最熟悉,莫过于酒馆,差不多都去遍了。他平日住在贫民窑的一个破屋里,房租便宜。不过即使这样,他也老师没钱交,房主赶了他几次了。
身无长物,不用回去取东西,杨洛很满意。现在这人对他来说可是个宝贝,得看好,不能丢了。
杨洛没再待下去,满面春风的同徐老和徐祥告别。顺便带走了徐老的一幅字,这个他可没忘,气的老爷子扭过脸去喝茶,不愿意搭理他。
至于施伯然你的安排,杨洛早就想好。出了门,他就给了施伯然一些银子,叫他雇个马车送他去别院,那里隐蔽、安全,那院子还够大,建个酒坊没问题。至于告诉乔灵儿,杨洛现在把那已经看做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