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见过世面,经历甚多。听了铃儿的一番话就知道周玉蝶是怎么了。想当年自己不就是这样。爱的掏心掏肺,换来身心俱伤。不禁长叹一声,脸色怅然,喃喃自语道:“傻丫头,你的心病就是他了吧。情字最是伤人,一直护着你,怕你误入歧途,可还是没防住情关难破,也不知道你看上的是不是一个良人,可千万不要像姐姐一样,最后落得个财色俱失。”
现在她能猜到周玉蝶的心病十有八九同杨洛有关,心中对她又是欣喜又是担心。她是真心希望周玉蝶有个好归宿,又担心像自己一样,到头一场空。心中暗下决定。
周玉蝶的是算是有了点眉目,心可以放下一半了。看着铃儿语气轻柔的问道“铃儿,你说说我对你怎么样?”
“管事对铃儿很好,从不责罚我,也不让我干活。铃儿不知道娘亲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管事肯定比娘亲还好。”虽然小心肝乱颤,可马匹还得拍。
“那就是了,我不让你干别的,就让你伺候玉娘,可瞧瞧你伺候的。看来你是小姐的命,伺候不了别人,我换个人来伺候玉娘吧。”云娘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可铃儿听在耳中像是五雷轰顶一般,傻在了那里。
连忙跪倒在地,哭着道:“求求管事不要啊,我一直伺候小姐的。犯了错随您责罚,怎么打我都行,不要让我离开小姐啊,求求管事了。”苦的梨花带雨,令人心生怜悯。
可云娘却无动于衷,转过身道:“不用求我了,犯了错就要惩罚。我已经决定了,冬雪,带她去后院洗衣。这几天你先伺候着玉娘,一会药来了你先煎药。要是再做不好,你同她一块去。”
“是,管事,我一定伺候好玉娘姑娘。”冬雪赶紧答应。
拉起地上的铃儿,把她拉出了屋子。铃儿不敢违抗,小声啜泣着对云娘施礼,跟着出了屋。走得远了些,冬雪瞧瞧四下没人,小声道:“放心吧,就是几天的事。管事正在气头上,等玉娘姑娘病好了,给你说几句好话,管事会让你回来的。”
铃儿哪能放心,拉着冬雪的手,担心地说道:“我都出卖小姐了,你说小姐会不会也不管我啦。可是管事问,我又不敢不说。你说小姐要是不要我了该怎么办啊。”想到伤心处,眼泪又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冬雪赶紧拿手帕帮她擦了擦,小声道:“放心吧,你家小姐对你跟妹妹似的,哪能不管你。管事那还没人伺候呢,你就忍耐几天,别哭了,再哭真成小花猫了。”
冬雪比铃儿大上两岁,更成熟些,看得也明白些。在她的宽慰下,铃儿停住了哭,去了后院。冬雪则是去楼下候着,药拿回来号第一时间去煎。管事正在气头上,她可不敢疏忽一点。铃儿犯了错还有她小姐,自己要是犯错,估计打死也没人管。
待两个丫鬟出去,云娘来到周玉蝶床前,看着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周玉蝶,伸手抚平了周玉蝶因为难受儿皱起的眉头,这会儿的玉娘面色苍白,嘴唇干裂,满脸的憔悴。才一天时间,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就成了这副样子,云娘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银牙暗咬,心中愤愤不已。玉娘可是忍气吞声,自己生闷气的主,她在想着怎么对付杨洛。至于会不会冤枉了杨洛:那又怎么样,那个小屁孩能把姑奶奶我怎么样。她就是怕玉娘伤心,至于杨洛的反应,她才不在乎。
可天道昭昭,命运无常,冥冥中自有主宰。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至于是喜还是悲,是自怜还是庆幸,只有她自己知道。
杨洛这会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惦记上了。他正忙得不行,不是事情多,是他不敢闲下来。只要没事干脑中就是两女的的脸。于是强迫自己忙起来,扫院子,帮着伙计打扫卫生,帮着后厨打打杂。
于是广聚阁众人就见到了平日里总是偷懒的东家东走西串,弄的伙计们以为要把他们辞退。吃过早饭,这会没事做了,又跑到后院跟着三元他们一起练功。
三元见了杨洛自然高兴,兴奋之余,他觉得自己终于不是最弱的那个了,非要拉着杨洛对练。结果就是被杨洛笑着一段修理,躺在地上不肯起来。
不但是其它护卫,就连古广达和身手不错的韦英文,都颇为震惊。杨洛的一招一式都进退有度,功凌厉,守严谨。古广达见多识广,眼力毒辣,他看得出杨洛的招式一般,并不高深。只是速度快、力量足。应该是下过苦功,没想到小东家深藏不露啊。
练得一身大汗,身体乏了,脑中也就空了,不再胡思乱想。
这时却有伙计来报,乔家大小姐来了。不会是安平堂的事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吧,杨洛擦了把汗,就出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