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会因为谁的离开而放缓自己流逝的速度。
章楠楠以死做威胁，最终还是迫使着罗魇将她带到了瑞安市，而她来到瑞安市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帮助绯色之雾向江子暮的母亲传达死讯。
章楠楠看着棺材中的尸体，嘴唇苍白，黛眉微蹙，脸上露出了极度痛苦的神色，不可置信的看了自己的爷爷一眼。
身为绯色之雾会长的章不让看着自己孙女那痛苦的表情，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不甘的说道：“我到的时候，江子暮就已经死亡了，瘟疫遍布了全身，他能坚持到最后已经算得上是奇迹了。”
章不让对于江子暮自然不会陌生，自己孙女青梅竹马的男孩子，再加上一个月就提升到序列2的天才持灵者，这两个身份对于他而言，每一个都值得他拼尽全力去抢救。
但当他率领着救援队赶到的时候，江子暮就已经彻底死亡了，但探查尸体的过程中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江子暮的身上明明被瘟疫侵蚀了大半，但死亡的原因却是心脏骤停。
对此他能想到的解释就只能是瘟疫降低了江子暮自身的免疫力，导致了心脏出现了问题，但不管怎么，江子暮都确定已经死亡了。
持灵者也是人，没办法起死回生。
和江子暮的灵堂相比，王允诚和方以宽那边的灵堂人员更多，很多总部的老人都赶到了瑞安市选择跟他们进行最后的告别。
“你说这两个老头为什么要死守着瑞安市？”罗魇身体微微后倾，想把自己完全隐藏到帷幕的最后面，这样前来吊唁的人就不会看到他了。
“不知道，但我能从方以宽的眼神中明显感觉到他在最后时刻应该是想起了什么，所以才会单独找江子暮进行了谈话。但江子暮也死了，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卫温站在罗魇不远处，声音略带嘶哑的回复道。
“你没有窃听到？”罗魇不死心的问道。
沉默了一会，卫温才声音空洞的回道：“启灵之牌。”
……
在传统的土葬和火葬之间，章不让犹豫了很久，最终为了遵从方以宽和王允诚的意愿选择了土葬，因为他们两人在平时的聊天中都有意无意的透漏过自己不想要火葬的意愿。
“被烧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可不喜欢这样。”两个人总是在酒后这么说。
所以绯色之雾还是按照两人的心愿选择了土葬，而一同身亡的江子暮也就连带着进行了土葬。
葬礼那天瑞安市下起了零星的小雨，伴随着小雨的则是浓的化不开的浓重雾气，雾气氤氲之间小雨落下，让人感觉说不出的凄凉和萧索。
江子暮的母亲抱着江子暮的遗像在章楠楠的搀扶下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中年女人先是丧夫，现在又是丧子，整个人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剩下了一具麻木的躯壳。
下葬的仪式很简单，虽然他们是持灵者，但在瑞安市丧生的十四万人中也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罢了。
葬礼结束后，江子暮的母亲久久不肯离去，她抚摸着江子暮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抱着墓碑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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