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身旁，那名修为在先天境巅峰的黑袍人身体微微颤抖，他没敢去看自己身后地面躺着的是谁。
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二人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执行任务，因此无比熟悉对方的灵力波动。
此刻在他的神念探查中，他捕捉到了那本该死去，倒在一边的同伴的灵力波动。
这股灵力波动很微弱，如风中残烛。
这是燃烧神魂的后遗症，再过一会儿，他这名同伴将真正死去。
一股悲凉的感觉从这名黑袍人心底浮现，他知道自己多半也活不了了。
慕容天见白泽身边那背对着自己而坐的人完全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给老子说话！贱婢！”
白泽望着面色近乎有些扭曲的慕容天，他的眼底升起一股杀意，冷漠地道：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既然如此，那何必再骗自己？”
如果不是有那名黑袍人在场，他一定要杀了慕容天。
哪怕他是慕容家的少爷，哪怕他是西院的学员……
慕容天这边，他完全无视了白泽眼中的那抹杀意，反倒是白泽的话听在他耳中犹如惊雷炸响，仿佛被狠狠地抓了一下心脏一般，让得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张德胖没有说话，他忍住了补刀的冲动，怕慕容天发飙直接让黑袍人杀了他们。
“呵……我好恨啊……”
就在此刻，慕容天的身后响起一道无比虚弱的声音。
慕容天僵硬地回头，双眼无神地望向地面。
地面躺着一个不着片缕的武者。
慕容天双目充血，他死死地注视着对方，身体一动不动，宛如石化一般。
正如白泽说的，其实他已经知道了那个背对着他的人是谁。
自他追求秦莫舞开始，他就牢牢记住了秦莫舞的背影。
之所以问出来，完全是因为他不敢去相信罢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多么希望刚才的事情从没有发生过。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一切都已经发生了！
慕容天必须承认，眼前在地上躺着的这个武者是他的手下，是在他的命令下燃烧了神魂的那名黑袍人。
更是一位男性！
此刻从后者体内流出的液体也表明了其另一个身份，他是慕容天先前释放的对象。
先前自己感受到的毛毛糙糙的感觉，抓到的奇怪的东西，既不是什么灵力护罩，也不是什么狗屁禁制，都是自己这个手下身体上真实存在的东西！
回想起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慕容天顿时伸出双手用力抱住自己的脑袋。
“少爷……你虽然被骗……但你确实持久啊……”
地上，那武者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在说出这句话后就此死去。
他担心自己妻儿的安危，因此没有辱骂慕容天，但是他也不愿意就这么死去。
他要让慕容天记住今天发生的事，让慕容天一辈子恶心。
听到这名手下的遗言，慕容天如妖兽一般嘶吼着仰天长啸。
这是他此刻最不想听到的话，仿佛在说他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被白泽和秦莫舞玩弄于鼓掌之中。
“啊啊啊！”
口中再次发出怒吼，慕容天红着眼睛向地上这具尸体展开了暴风雨般的进攻。
鲜血飞溅，腥臭弥漫。
等到慕容天发泄完后，地上的尸体已经化为一堆碎肉骨渣。
深呼吸一口气，满眼血丝的慕容天扭头对着一旁的黑袍人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