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儿整个人僵住了。
这是她梦中的场景，夫人一次又一次地来寻她报仇。
这也是梦。
这一定是梦。
她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
然而，她仿佛耳边响起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有人在磨牙，有人在哭嚎，有人嘶哑着喉咙喊她名字，这些声音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她的脑海，
她想要逃离，但发现自己的双脚动弹不得，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不……你不可能是夫人……”
烟雾朦胧，若隐若现的女鬼那双不可置信又悲愤的红眼睛直直盯着她，仿佛要吞噬她灵魂，又仿佛顾及着主仆情谊。
她低低诉说：“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害我……”
裘儿泪流满面，这不是梦。
“我没有，我没有，夫人，我真的没有……”
她的双腿动不了，她就挥舞着手臂想爬下床，想爬到夫人身边。
她要看看这是人是鬼。
在她即将抓住女鬼衣摆时，女鬼霎时消失，裘儿抓了个空，她瞳孔紧缩，猛地推倒屏风。
笼儿的床上一个人都没有，整间屋子都只有她一个人。
门，忽然被打开了。
裘儿骤然朝外看去，夫人的鬼影又出现在烟雾之中。
她受不了了，她朝着那鬼影拼命磕头，一下又一下。
鬼魂冷冰冰的声音传来：“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裘儿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多日来紧绷的一根弦彻底断了，她头发凌乱，面容狰狞，两只眼睛发出疯狂的光芒，时而发出尖叫声，时而喃喃自语。
“不是我，不是我……是老爷让我每个月来取的血，是周小娘让我监视着夫人的一举一动，不是我，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就死了……”
取血……
取血？！
鬼魂浑身一震，喝道：“我的尸体在哪里，继续说！”
裘儿紧紧抱住胳膊，胡言乱语：“尸体，不知道，被老爷接走了，不知道尸体……
她不时地猛然转身，指向天花板，“在那……在那……不知道……裘儿不知道尸体……”
眼看问不出什么来了，喜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裘儿身后。
门口的鬼魂看了她一眼。
喜儿一个手刀砍晕了神志不清的裘儿。
鬼魂走了进来，她走到另一张床边，将床下的笼儿拖了出来。
笼儿被捆住手脚，嘴里还塞了布团，她听到了一切。
她惊恐地看着眼前将眼前装扮地有八分神似死去夫人的大姑娘，瑟瑟发抖。
柳如绵取下她口中的布团。
对方没有挣扎，也没有开口呼救。
柳如绵：“你都听到了？”
笼儿咬着牙没说话，甚至没有朝裘儿的方向看上一眼。
柳如绵继续解开她身上的绳子，末了将绳子随手丢开。
柳如绵道：“我不会杀你。”
笼儿重获自由，闻言不可置信地看向柳如绵，沙哑着声音问：“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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