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蜡烛已经燃尽，黑蒙蒙的，她的手中握着那枚铜钱。
“什么时辰了……”
她脑袋混乱，一时分不清那是个梦还是什么，或许是被身世之谜乱了心绪，才会做这样的噩梦吧。
“小主子，子时了。”
系统还没来得及回答，方嬷嬷的声音幽幽在黑暗中传来，忽远忽近。
柳如绵手僵了一下，心跳得飞快，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系统：“好吓人！！”
柳如绵：“……”
她勉强起床，打开门，只见方嬷嬷又是站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老槐树下。
一老一少坐在藤椅上，方嬷嬷怕她冷，生了个小火堆，两人眺望山上墓碑的方向，听着火粒子噼里啪啦地炸响。
“我从小到大还没在外面生过火。”
方嬷嬷笑了笑：“这点你比较像少主，他也是什么也不会，比较安静，幸好他遇上了你娘。”
“娘亲？”
“对啊，她什么都会，不仅生火是好手，还有各种稀奇的念头，带着你爹爹上山捕鸟，下河捞鱼，不让他使用灵力。”
“他经常是一身干净衣裳出门去见你娘亲，然后满是泥泞地回家，但是笑得比以往都多。”
“我娘是普通农女吗？”
“柳穆山给她的新身份是这么说的么？”
“嗯。”
方嬷嬷摇了摇头，往火堆里放了根干木柴。
“她的身份尊贵无比。”
她没有继续问是什么身份，她知道方嬷嬷不会说。
“可她嫁给了柳穆山，他只是个普通人，能护住我们什么？”
方嬷嬷苦笑：“不知道。”
柳如绵“嗯”了一声说：“方嬷嬷，我想去宗门拜师，你知道该去哪里吗？”
方嬷嬷呼吸一滞，似是僵了一下，被柳如绵精准捕捉。
她很快调整好呼吸，咳了一声道：“苍恒城附近的宗门都不错，逍鸿宗是个大宗，世人皆所向往，青云宗虽然不及逍鸿宗，但他炼器是一绝，而且弟子少，师尊更能悉心教导，小主子觉醒了灵脉，去哪里都会有人收，不必太过担心。”
柳如绵曾经查过一些宗门资料，她在心中忆过了一遍，道：“这两个离柳家太近了，我想去远点的地方，比如梵音宗、玄天宗或者金岭宗？”
前两个说的时候方嬷嬷面上还有点笑意，但说到金岭宗时，她的笑意肉眼可见地消失了。
她再接再厉：“听说金岭宗珍惜羽毛，很少收徒，一收徒便是倾尽全力教人，我觉得这点比较好。”
果不其然，方嬷嬷顿时急了。
她用力地抓住柳如绵的手腕，道：“金岭宗，别去金岭宗，小主子，你要去哪个宗门都可以，千万别去这个宗门。”
柳如绵沉声问：“为什么。”
方嬷嬷欲言又止，半晌才说：“这个宗门肮脏事情太多了，你不要去。”
“据我所知，金岭宗虽然不及逍鸿宗，却也是个大宗，历代修士都会下山降妖除魔，维护百姓安稳，在民间口碑很好。”
方嬷嬷说不过她，斩钉截铁道：“谁都能去，唯有你不能去！”
“我要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