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死人堆里埋头苦找自己亲哥哥尸体的纳喇亨翔突然被自家营地冲天的火光闪了眼。
他顿时大惊丢下手中还在辨认的尸体残骸‘噌’的一下窜上马背,扬起马鞭对着爱马的屁股就是狠狠一下。
要是换做平时他是万万舍不得对自己心爱的坐骑下如此狠手的,身下的骏马吃痛一扬脖子便冲了出去。
等纳喇亨翔赶回去的时候粮仓已经快被大火吞食干净了,他怒气冲冲的大喊:“这究竟是什么回事?负责看守粮仓的人呢?死哪儿了?还不快给本将军过来?”
不到一盏茶时间两个虬髯大汉匆匆赶来,看着纳喇亨翔黑沉的脸,两人瑟瑟发抖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纳喇亨翔道:“为何只有你二人?纳喇卓呢?”
乌雅匀硬着头皮道:“属……属下不知!”
图门布一向和纳喇卓不和,就看不惯他仗着自己姓纳喇平日里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明明大家都是平级。
于是他眼珠子一转便将所有的错都推到了纳喇卓身上:“回禀将军,是纳喇卓看守的粮仓失守了,我与乌雅匀前去支援这才导致其余两个粮仓也失守的!”
事实上也确实是纳喇卓那边先见了火光,图门布当时看见了但他压根就没打算管。
还想着一会儿等将军回来了狠狠的教训纳喇卓呢,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守的粮仓突然也着火了。
纳喇亨翔闻言脸色铁青,他看向乌雅匀问道:“是他说的这样吗?”
乌雅匀在图门布说话的时候额上的汗瞬间就下来了,粮仓着火的时候他就在门外,它又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自燃,那就肯定是有人在他还守在门口的时候就进去了。
他若是如实说了岂不是承认自己的无能?想了想只能按着图门布的话往下说:“回禀将军,是……是的!”
纳喇亨翔听到回话瞬间气的抽出了腰间的佩刀直接抵在乌雅匀喉间:“蠢货!军营里那么多兵,哪一队不能前去支援?用得着你们?”
说罢转动手腕割下了乌雅匀的脑袋,腥热的血飞溅到跪在他旁边的图门布脸上。
没等他抬手将脸上的血迹擦掉就听纳喇亨翔道:“乌雅匀和图门布擅离职守导致粮仓失守,今日斩首示众警戒三军!”
话音一落立刻有两个小兵上前一左一右架着他带了下去。
图门布此时万分后悔,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地缝里爬出的时候,春桃才带着三百银甲军缓缓走进了钟伍崎的视线中。
钟伍崎‘嗖’的一下窜到春桃身边,一脸关心的上下打量她:“春桃你终于回来了!没有受伤吧?”
春桃摇摇头便绕过他朝着金媛媛走了过去,严尚带着人往马车上搬粮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又是满满两大车粮食被运进城,叶涛激动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次是多少?”
金媛媛看了眼身后的严尚没有说话,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严尚只能抬头一脸幽怨的说了个数字:“二百五十石!”
严尚觉得金媛媛是在骂自己,可是他没有证据。
在春桃的嗤笑声中严尚垂着头重重的跪在了黎沉渊身前:“属下违抗军令请殿下责罚!”
行动前说好一人背一袋粮但到了地方他却带头坐地起价,在金媛媛同意搬走四百袋粮食后他却只带回了三百袋粮。
这违抗军令的帽子是怎么也跑不掉了。
黎沉渊看向金媛媛道:“金校尉,这是怎么回事?”
金媛媛对着黎沉渊抱拳懒洋洋的道:“殿下让他自己交代吧!熬了一夜属下实在太困了!女子熬夜对皮肤伤害很大的!”
说罢便带着春桃头也不回的走了。
严尚硬着头皮把情况说了一遍,最后被黎沉渊罚了五十军棍,跟着他的那一百九十九人每人三十军棍。
剩下那一百人则是在暗自庆幸,还好他们跟着都尉,要不然那三十军棍是没跑了。
金媛媛瘫在床上看着空间里依旧没有动过的信皱起了眉头:“系统,你说阿熠怎么还没看到我的信啊!”
系统道:“宿主,你从写信到现在也不过才一天24个小时而已,我们在等等说不定明天就能有回信了!”
……
粮仓被烧纳喇亨翔气的一夜没睡,他只能派人八百里加急请求身在主城的大汗给他拨一批粮食。
但远水解不了近渴,黎明时分他突然下令集结三军不惜一切代价攻打睦州城。
因为昨夜粮仓被袭,赤狼军们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听到将军说要带他们将粮食抢回来,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金媛媛刚睡着就被一阵苍凉悲亢的号角声给吵醒,接着就是睦州城墙上震天的战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