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马华骑着借来的自行车,推开何雨水的房门儿时,里头坐着微笑的秦京茹,已经宛如一块儿打磨好了的璞玉,显露出珍贵的光芒。
才做了新郎官儿不久的何雨柱,这次带着自家的新媳妇儿,安安稳稳地受了来自徒弟和徒弟媳妇的长辈儿礼。
娶妻娶贤,好妇旺三代,马华啊,师傅这可真是为了你,操碎了心啊。
更让马华惊喜的,是秦京茹甚至还有嫁妆!
要知道,农村户口的嫁进城里,基本上都会要几块钱彩礼。
嫁妆?一床被面儿都算好的了。
布票棉花票线票这些,在城里难弄,在农村,到是不算太麻烦。
找弹棉花的东拼拼西凑凑,差不多能凑出来一床来。
这时候人们盖的被子,远不如后世那么方便。棉被是由被里,被套和被面儿三部分组成。拆缝、拆洗被子一年一到两次,乃是一件极为沉重的家务劳动。浸水之后的棉花又重又沉,淘洗工作繁重复杂,洗完之后晒干,还得再拿去弹松软了才能重新填塞,简直是折磨……
秦京茹在何雨柱家备嫁待业那几天,主要工作就是对付这些棉花。
何雨柱财大气粗,娶媳妇嫁妹妹,用的都是新单子新被子,旧的本来想丢鸽子市卖,又嫌弃麻烦,顺嘴一问,就被秦京茹当宝贝似地捡了去,吭哧吭哧掏洗干净,露出白生生的棉絮。
之后弹棉花是个苦差事儿,难为她一个大姑娘,不知道怎么找到人帮的忙,把棉花重新弹好了,又一双巧手拼了何雨柱做衣服留的碎布头,搞了百衲布做被面儿,硬生生给自己捯饬出来了一套。
这也就罢了,算是常规操作。
可京茹,居然还能凭借自己这几天绝佳的口才和出色的业务能力,提前找领导预支了半个与的3.5毛钱工资。
别看这点儿钱少,可在会当家的女人手里,就能派上大用场。
她的票和粮本儿,目前龚维则那边儿还在走动,票是找聋老太太借的。
铁皮暖水壶要工业票,京茹买不起,只能弄到最便宜的,商场内部价处理的塑料暖水壶。
暖水壶这东西,即便是现在也广泛应用于各大高校,主要原因是性价比。其构造一般是内装瓶胆,双层玻璃、双面水银,中间真空,以起到隔热的作用,瓶口是软木塞,用来隔绝空气和水分。
因为暖水壶这玩意容易摔碎,一般需要个保护套或者壳子什么。
用竹子劈开篾条儿。京茹一双手编出了竹编篓子,包裹住了瓶身。
她甚至利用竹条儿的不同颜色,编出了好看又丰富的花纹,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商场里的铁皮镂空暖水壶。
京茹出身农村,集体有磨坊,有打谷场,为了节约粮食,现如今的粮食加工都比较粗糙,副产品也不少。
北京这地儿蚕沙不好弄,但是荞麦皮就简单多了,京茹家里就存着不少,用簸箕抖一大把荞麦皮,用布口袋装了,扎紧,封好,做枕头套儿包上,就是一个好枕头。
京茹还想再买俩搪瓷缸子,给马华装水用,被何雨柱说单位发过了,这才劝下。
到此,半个月的待嫁,五天待业,十天试用期时间,秦京茹同志从身无长物,到给自己挣出了一份儿非常拿得出手的嫁妆。
堪称是劳动妇女勤劳致富的模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