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离开之后，顾爱国这几天几乎就没有再见过秦淮茹了，也和秦淮茹说过这个事情。
这几天顾爱国都是在二舅家呆着，一直到新年的到来。
今年的新年相较于其他时候，质朴很多。
主要还是现在的环境不好，大多数人都拿不到物资，所以过年过的也相对差了一些。
一直到了初三，二舅和大舅在门外磨磨蹭蹭的商量着什么，都不愿意自己去和顾爱国开口。
顾爱国大概也猜到了什么事情，所以也没有催促。
双方就这样等了又等，直到天黑八九点钟的时候。
大舅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瓶汾酒，加上顾爱国过年时候买回来的一些猪肉。
算是做了不错的下酒菜，三人就在炕上围着小桌子。
“喝点！”
“喝点！”
大舅和顾爱国开口说道，顾爱国也回应说喝点。
这种事情，顾爱国也很难开口，所以还是只能够等大舅说话了。
二舅坐在一旁，又变成了当年那个闷葫芦。
啥也不说了。
只是低着头，时不时抿上一口小酒，吃些下酒菜。
大舅表情满是为难的神色。
三人就这样坐着一直到桌上的菜和酒都吃完了。
“我这里还有一瓶好酒，我再去弄几个菜！”
说着顾爱国就要起身，去弄一些菜过来，顾爱国从自己那一堆东西里面翻找了一下，实际上就是兑换了一瓶汾酒出来。
这个时代，它才是好酒，没有那么多广告全凭口口相传。
随后转身就要去炒几个菜。
“爱国！”
大舅似乎下定了决心，声音有些沉闷的喊了一声！
顾爱国的脚步一滞，心里面也是难受极了，这种事情就和伤口一样。
不去提，不去想它就不痛。
可终究还是有一天要去面对它，就和现在一般。
“你三舅前几年，乙肝晚期死了！”
大舅的声音还是如期而至，声音有些颤抖。
当啷！
二舅的酒杯跌落在桌子上面，他以为他能够承受了，可是真的当老大和爱国说出的时候，他才发现这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二舅死死的握着拳头，他真的很想很想要救老三，可是他真的是无能为力。
这种无能为力的窒息感，这段时间常常出现折磨着二舅。
顾爱国背对着大舅和二舅，没有回头。
眼睛睁得溜圆，最终还是被滑落的眼泪给破了防！
“嗯……”
十分简单的一句话，倒不是顾爱国不伤心，而是伤心的已经没有办法用理智维持思考。
也没有办法去安慰两个舅舅，告诉他们事情终究会过去的。
这事情，真的过不去。
昏暗的电灯在三人头顶照耀着，三人的影子互相交织着。
只是那三道人影一动不动的，就和被人下咒了一般，不得动弹。
大舅努力深呼吸了几口气，用满是伤口和老茧的手指擦去脸上的泪水。
看了看顾爱国和二舅！
“明天我们去三舅家，你三舅妈还有两个孩子，这一两年过的也不怎么样！”
大舅说到三舅妈和孩子的时候，连连叹息。
前段时间他倒是给三舅妈送去一些钱，都是顾爱国给的那些，二舅也拿出一半，相当于一个人那份全部给了三舅妈！
大舅看着弟妹，自从老三死去之后，肉眼可见的衰老了、
只是即便去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许自己出现在弟妹面前就是一种伤害，不断的用自己的身份在提醒着弟妹，你的丈夫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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