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爱听,老闺女家伙食好,女婿事不多,小娃也好带,住着又舒坦。
但她老太太不能死皮赖脸一直不走。
抻悠着隔上个一年半载来一趟,既不招人膈应,又能增进感情。
总往一堆凑乎,容易产生矛盾。
柳老太太揣着闺女给的二百块钱,还是拎着自己来时候的两个大包上了车。
虽然老闺女说了钱不能贴身放。
可火车上人心隔肚皮,她老太太的钱不贴身不放心。
包了两层手绢,又拿了针线给缝到胸口上。
她老太太这个地方别人一模就能感觉到,那就是耍流氓……
至于女婿给准备的吃用,她只捡着带了些。
装满那个空袋子就算完。
衣服也换回了自己来时的那套棉袄,外头瞅着是和来时没什么变化。
包里的东西是啥,外人也看不到。
宋景林托人还是给柳老太太买了张卧铺票。
一家三口把人送上车后,又给柳东方派了电报。
柳老太太感叹人就是得多出门走走,长了见识心里就不惧了。
你瞅瞅,这回再上回车,就跟回自个家一样。
在哪接水,在哪上厕所门清了。
自来熟的跟对床小媳妇,上铺老大爷东拉西扯了一路。
又睡了两觉。
忽忽悠悠就到了家。
柳东方驮着老太太刚进村没多久,就碰上“村头妇女大队”。
柳老太太主动停下脚步和人寒暄。
柳东方则打了声招呼,骑上车子,带着两个行李袋子走了。
王婆子瞄了一眼自行车上的行李,和走的时候一个样,不等她打开瞅瞅,柳老大就撩了,肯定是有点啥好东西。
“哎哟,她柳婶子回来了?在那边待的咋样啊,你家青草给买点啥带回来的?”
“肯定是不错,你们瞅瞅这脸色儿都红润了,照着去之前换了个人儿。”
“这伺候月子怎么不喊人家婆婆去?老姐姐你这就太不明白事了。”
柳老太太淡淡扫了几个老娘们一圈:“嗐,咱们是去帮忙的,又不是去卡吃闺女的。可不能做那没德行的事,干两天活还要好处?那可真是缺德老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