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不吃她这套,打量了对方一圈:“没钱也没事,把车票往前面硬座车厢一卖,也差不多能赔我们的了。”
乘务员心里偷笑,嘴上附和:“钱可能不够,把你这堆东西抵给人家也行。”
女人急道:“那我咋回家。”
“下站就下车,候车室有电话,找家人来接你。”
女人扫视了周围一圈人,没一个打算帮她说话的。
心不甘情不愿的掏了八块钱赔给付美丽,嘴里嘀咕着:“啥破玩意,比暖瓶都贵,这么小一个不是讹我的吧。”
几人谁都没理她的碎碎念,她自己觉得没趣儿也就闭了嘴。
到老太太那就麻烦了。
奶糖在林城都属于紧俏玩意,她还是托运输队的邻居加价买的。
给家里孩子留了些,这一把是她拿去给常丰的大儿子家孩子带的。
是有钱也难买的东西。、
况且还要糖票呢。
但女人觉得不过是一把奶糖,连半斤都不到,给一块钱都算她大方。
老太太又吵了起来:“那是能这么算的吗?我好不容易给我孙子带那么一把……”
乘务员也觉得难办,协调了好一会,才让老太太收了对方一块五毛钱,加上一张二两的粮票。
至于糖票,女人咬死了没有,再要人家就撒泼了。
老太太无法,收了钱气哼哼的整理自个的东西,眼睛狠狠盯着那个孩崽子,他休想再靠近自个的床铺。
乘务员看了眼一地的碎片,指了指那女人:“你先把这瓷片收拾起来,扎了人你还得赔钱。”
一听还要赔钱,女人连忙蹲下收拾。
因为这小男孩手脚不干净的“壮举”,很多人都自动回了自己的铺上。
走廊的座位大部分空了出来。
柳青青和付美丽换了个位置坐下。
这一路说是五个小时的车程,实际上已经过了五个小时了,她们还在火车上听“咣当”声。
晚点,是此时最常见的情况。
列车正点到那才会让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