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瑞帝心头狠狠一跳，攥着折子的手微僵。
“嗯，还没查出来。”
他淡淡地应道，暂时并没有要说出那幕后之人，已经有些眉目的消息。
这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而且，他眼下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就与那人有关，更不知道，若是与那人有关，又该如何面对她。
墨北珩点了点头，像是信了。
永瑞帝见此，心下一松，却又听墨北珩道：“那个替死鬼的身份，可查实了？您可认得？”
他当然认得。
可正是因为认得，所以更不能轻举妄动，也不能对外宣扬。
那奴才明面上的主子都不敢妄动，就怕背后那人狗急了跳墙，如今，她既然敢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一个太监身上，不惜连她一手带出来的人都放弃，可见其一定有后手。
亦或者，她自信没有任何的证据，能攀扯到她身上去。
永瑞帝垂下头，装作端茶盏喝茶，避开了墨北珩灼灼的目光，而后道：“这事你别管了，你的伤还没好，早些回去吧，这几日，朕没召你，就不必进宫了。”
这混账，连女人都没见过几个，武人心思，太过简单，还是别让他搅和进来了。
墨北珩挑了挑眉：“老头子，绾绾与儿臣和离后，曾遭遇过几回刺杀，儿臣的人与对方几次交手，也掌握了些线索，顺着线索往下查，倒是查出了些有一丝的东西。
巧的是，那些东西都出自后宫。
很显然，有能力组织这样的刺杀，那人势力不小，这么一排除，要找到幕后之人，也没这么难。
不过，这是您的后宫，儿臣自不好让人去查，您若是没什么头绪，儿臣倒是可以让他们将线索给您送来，届时，您再好好筛筛，宫里留着这么一条如毒蛇般虎视眈眈的女人，您不害怕吗？”
这是墨北珩的试探。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永瑞帝。
而后便清楚地看到，永瑞帝眼里一闪而过的不自在和恼怒。
他眸色冷了冷，声音冷冰冰的：“父皇，您知道幕后真凶是谁对吗？为何不说出来？对方到底想做什么？您又为何要包庇她？您可知，若非绾绾命大，这一次次的刺杀，绾绾早就死了。那人与绾绾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狠心到三番五次地要杀了绾绾？甚至是，杀了儿臣？”
永瑞帝虚虚地解释：“朕没有包庇她，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以，您是真的确信那人是谁对吧？”墨北珩的眸子闪过了然，随后又问：“被推出来的那个人，是宫里的高位嫔妃，皇兄说死的是一个太监，那太监明面上的主子，是那位嫔妃对吗？”
对方既然都狠心断尾求生，将替死鬼推出来了，老头子为何还不处置？
老头子打的什么主意？
“……”
都说还不是时候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永瑞帝瞪了墨北珩一眼，不满道：“你别管了，滚出宫去，没事别来碍朕的眼。”
墨北珩冷笑了一声：“呵~行吧，儿臣告退。”
说完，他竟就真的头也不回，大摇大摆地走了，半点儿都没想着再说点儿什么，永瑞帝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不太习惯成日爱与他厮闹的墨北珩，突然这么安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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